那邊的楊賀腦子裡電光石火一閃,正當他心底深處也冒出一個人影的時候,一道寒光已經是飛馳而來,瞬間穿過了他的咽喉要害。
木成蔭、楊巡和楊賀,全都是咽喉被刺穿而死,這也是陸尋防備他們喊出自己的名字。
畢竟他和楊賀這位少城主,也是打過很多交道的。
“化光大師,在我麵前,你就不要想著逃了吧?”
陸尋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看一道身影,似乎是想要從城牆邊上溜下去,當即輕笑一聲。
“判……判官,你……你不能殺我,我來自太行宗,師門也是有元嬰強者的!”
被點到名的化光大師,腳下戛然而止,不過他回過頭來說的這幾句話,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顫抖,到得後來,卻又蘊含著一抹掩飾不住的傲意。
諸多洪山城將士,聽到“元嬰強者”四字之時,身形都是狠狠一顫,就算他們並非修士,卻也知道這幾個字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
至於那所謂的太行宗,他們就是兩眼一抹黑了,反倒是陸尋麵具之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之色。
“哦?你這老家夥竟然還有這般來頭?”
陸尋似笑非笑地反問了一句,如今的他,和聽心樓打過不少的交道,自然是知道太行宗乃是大玄王朝境內的一座山上宗門。
最強者乃是元嬰修士的太行宗,雖然比不得那些擁有上五境神仙的龐大仙門,在大玄王朝卻是大名鼎鼎,幾乎無人敢惹。
“不過……太行宗的名頭可嚇不到我,還是拿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來保命吧!”
以如今陸尋的實力,自然是不會怕一個隻有四境大成的化光大師,至於所謂的太行宗,能知道判官到底是誰嗎?
聽得陸尋的話,化光大師臉色微變,他忽然發現自己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對彆人有用的背景,對這個殺手判官似乎並無大用啊。
說起來也確實如此,隱殺會的殺手,一般是不會暴露自己真正身份的,他們外出做任務的時候,從來不會露出自己的本來麵目。
你連人家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找他報仇?
“判官,如今的洪山城已經是一盤散沙,我願收拾殘兵開城投降,讓城外大軍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坐擁這洪山城!”
化光大師目光一轉,看到了城外的旌旗招展,而其口中說出的一番話,讓得城牆之上的兵將臉色劇變,卻隻是引來陸尋的一臉冷笑。
“看看這些殘兵敗將,就算是沒有你化光大師,他們也不可能翻得起什麼浪吧?”
陸尋環環一指,讓得那些城牆之上的兵將們,都是下意識低下頭去,現在的他們,確實是沒有太多的戰意了。
這可不僅僅是因為木成蔭和楊巡父子的死,更是因為他們剛才看到了城外那水月鏡中的真相。
鎮東王府,才是站在了正義的一方。
原本領導洪山城的楊巡父子,隻是一對臨陣脫逃,置渡邊城數十萬子民於不顧的卑鄙小人。
大起大落之下,洪山城所有將士都已經沒有了任何鬥誌,他們甚至不知道是在為何而戰,畢竟鎮東王府才是真正的玄陽皇室國姓。
“我……我乃四品毒師,之後的攻城戰,可以事先施毒,讓大軍事半功倍!”
既然洪山城的局勢已不可為,化光大師終於是記起了自己那特殊的毒師身份,隻不過此言一出,不少厚道之人都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開什麼玩笑,鎮東王府堂堂之師,豈會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
好在判官並沒有接納化光大師的這個建議,讓得旁觀眾人都是大大鬆了口氣,他們對這位判官的觀感,突然之間就好了許多。
在這座人族天下,毒師固然是手段強橫,但他們的心性卻好像也被劇毒侵蝕。
十個毒師九個壞,這乃是一條青玄天下不爭的事實。
比如說這些洪山城的將士以己之心度人,若是對方在攻城的時候施放劇毒,那他們恐怕會極為淒慘。
甚至大戰過後,洪山的元氣,有可能數年都恢複不過來。
因此天下修煉之人,對於毒師是又怕又恨,看那化光大師的心性,幾乎沒有將人命放在眼裡。
如果有可能的話,將他們全部毒殺用以保命,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說不出什麼能打動我的地方,那就隻能怨你倒黴了!”
陸尋可不會和化光大師有過多的廢話,事實上他唯一忌憚的,還是對方太行宗的背景,若是以本來麵目出現的話,倒是會有諸多顧忌。
不過偽裝成判官的他,行事事無忌憚,如此近距離殺一個四境大成修士,不過是一招之間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