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鏡的那位曾祖,說起來極為雄才大略,在當時的大玄朝堂之上,幾乎是一言九鼎,隻要是他做出的決定,就沒有人敢有絲毫反駁。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雄心壯誌,讓得那位大玄王朝的皇帝陛下,滋生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野心,總覺得隱殺會對於大玄王室來說,有著極大的威脅。
後來的事情也不用多說了,先行對隱殺會出手的那位大玄皇帝,最終被刺殺在了王殿龍椅之上,成為了有史以來,死得最為憋屈的大玄皇帝。
而這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招惹了隱殺會,想要將大玄王都的隱殺會連根拔起,犯了隱殺會最大的忌諱。
好在隱殺會並沒有對大玄王室趕儘殺絕,隻是刺殺了“罪魁禍首”的那個大玄皇帝,大玄王室的傳承,依舊保留了下來。
隻是從那以後,大玄王室雖然視這件事為奇恥大辱,卻是誰都不敢多提,更不敢說要去找隱殺會報仇,哪怕他們有著十一境的護道者。
據說當時那位十一境的護道者,就在大玄皇帝的身旁,卻依舊沒有能阻止隱殺會殺手的出手,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另類的震懾。
這件事連大玄王室自己人都不願提,或者說不敢提,更不要說那些外人了。
因此這許多年來,玄鏡行走天下,幾乎從來沒有聽到過彆人議論這件事,因為這會引來大玄王室的遷怒。
沒想到今日在這小小玄陽國的陵墓之中,竟然會有人當著自己的麵,提起這件玄陽王室的恥辱舊事,怎能不讓玄鏡暴怒?
“你是隱殺會的人?”
不過玄鏡終究還是保留著一絲理智,見得他盯著那有些猙獰的判官麵具,咬著牙問聲出口,他必須得先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這就是大玄王室之人,對於隱殺會又恨又懼的心理了,無論他們如何想鏟除隱殺會,卻終究記得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隱殺會,判官!”
陸尋倒是沒有矯情,雖然那日銀狐詭辯說他不是隱殺會的殺手,但這個時候,他明顯是想要扯虎皮做大旗。
陸尋並不清楚玄鏡出現在這裡的真正原因,可他也並不想和這位大玄王朝的九皇子撕破臉皮,畢竟這個大背景,他現在還招惹不起。
如果對方能知難而退的話,陸尋並不介意賣這九皇子一個麵子,可他明顯是忽略了一點,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玄陽國罷了。
“判官是吧?你現在離開,本皇子可以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而就在陸尋心中想著一些東西的時候,玄鏡卻是先開口了。
看來這位大玄王朝的九皇子殿下,也不願和一個隱殺會的殺手死磕啊。
“好巧,我也想說這句話!”
麵具之下傳出這樣的一道聲音,讓得玄鏡的臉色瞬間就又陰沉了下來。
他對這主墓室的東西是誌在必得,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退卻呢?
“這麼說,你是非要和本皇子爭這裡的東西了?”
玄鏡萬裡迢迢而來,又豈會真的因為對方一個隱殺會的身份就退卻,更何況他隻是聽說曾祖被殺的事,並未親身經曆過。
要不然大玄王朝之中,隻要有隱殺會殺手插手的事,難道大玄王室就要退避三舍嗎?
如果對方也是一位六境大修士,或者說六境武師,那玄鏡或許還得多考慮一下,可是一個區區四境圓滿武師,又能翻起什麼大浪?
或許隻有一旁的玉明昭和化光,才在心頭幸災樂禍。
這殺手判官固然是隻有四境武師的修為,可他還有一頭實力深不可測的大妖啊。
“嗬嗬,要不要爭,總得先看到東西再說嘛!”
陸尋倒是沒有玄鏡那般憤怒的心情,見得他話音落下,然後朝著這主墓室之中唯一的青玉棺材指了指,倒是讓玄鏡稍微平靜了幾分。
顯然這整個陵墓之中最重要的東西,恐怕就在那青玉棺之內了,而想要得到棺內的東西,首要的前提,就是打開玉棺。
這可是一位機關師的陵墓,先前在陪葬墓室之中,都有如此之多的致命機關,連一個六品機關師都差點死於非命,沒理由這主墓室毫無危險。
陸尋這樣說,也確實有他的道理,畢竟他現在修煉的是百世輪回訣,又有著師兄指點,這棺內的東西,未必對他有什麼大用。
若是到時候棺內是一些功法之類的雞肋之物,陸尋倒並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那樣就不用和這位大玄九皇子撕破臉皮了。
當然,這是陸尋並不知道玄鏡的另外一重身份,若他知道這位大玄王室九皇子,其實是來幫顏氏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