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就連玄鏡也是來了極大的興趣,因為他赫然是看到,判官剛才手指觸碰的地方,竟然多了一副小小的圖案。
說是圖案,似乎也並不恰當,那就是一條凹進去的線路,也不知道這隻有區區數寸來長的線路,到底有什麼作用?
陸尋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見得他目光轉動,轉到了棺槨蓋上,那兩頭栩栩如生的青龍身上,總覺得這兩頭麵對麵的青龍之間,差了一點什麼。
滋滋滋……
陸尋沒有太多猶豫,三品靈器的手套護著自己的雙手,不斷在那棺槨之上觸碰,一條細細的凹槽,便在旁邊三人的眼中漸漸成形。
玄鏡眼中的光芒也是越來越亮,他忽然發現,自己研究了多日的主棺槨,恐怕就要在這判官的笨辦法中,出現一些轉機了。
在陸尋連續消耗了三副手套之後,整個棺槨之上,便是出現了一道纏繞數圈的曲線凹槽。
在棺槨的東南角,而終點,卻在正上方兩頭青龍的中間位置。
“判官大人,接下來怎麼做?”
玉明昭突然開口的稱呼,讓得玄鏡眼中的精光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
對方背景再強,也不可能讓一尊六境大修士,稱呼一個四境武師為“大人”吧?
陸尋可沒有去管玄鏡的心思,見得他目光轉動,不斷在這主墓室內打量,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墓室的東南角。
天下陵墓,東南角實是一個極為神奇的地方,被很多機關師稱之為生門,因為大多數陵墓的生路,都在東南角。
在玄鏡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陸尋快步走到東南角,但在那個地方,卻是什麼也沒有,也讓玄鏡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看來在這位大玄九皇子的心中,還是有一絲傲氣的,而這絲傲氣,又讓他生出一抹忌妒之心,他絕不認為自己會不如這個隱殺會的四境武師殺手。
如果說在其他的文師職業之上,玄鏡還不會如此目中無人的話,但他自問在機關之術上,整個大玄王朝的年輕一輩之中,恐怕無人能比得上自己。
玄陽國隻是大玄王朝的一個邊陲小國,因此在玄鏡看來,這個隱殺會的殺手,根本不可能在機關一道上比自己更厲害,這都是忌妒之心作祟。
棺槨之上那些紋路,說起來也隻是一個笨辦法罷了,根本體現不出機關師的厲害,玄鏡相信,自己再多研究一下,也一定能研究出來。
單有這些紋路又有什麼用,還是打不開棺槨,強行想要打開的話,或許就會得不償失,甚至會毀了這主棺。
陸尋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他走到東南角,右手五指微動,似乎是在驗算著什麼,看到這一幕,玄鏡臉上的冷笑不由更加濃鬱了。
“看來還得靠自己啊!”
玄鏡可從來沒有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四境殺手身上,在他看來,哪怕是玉明昭,在機關一道上的造詣,也遠比那殺手判官要靠譜得多。
滴嗒!
然而就在玄鏡心頭打定主意,要靠自己的機關之術打開棺槨的時候,其耳中忽然聽到一道輕響之聲,將他的目光吸引得轉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玄鏡眼神微微閃爍,因為在主墓室的東南角,不知何時已是有了一些變化,而最大的變化,就是剛才的那道輕響之聲。
在玄鏡和玉明昭的注視之下,隻見在那東南角墓室之頂,正在滴落一顆像水珠一樣的東西,剛好滴落到下方地麵的一個小小凹洞之中。
這二位機關師的眼中滿是詫異之色,他們甚至是不知道那個凹洞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上方滴落的液體,又是什麼東西?
滴嗒!
又一道聲音傳進他們的耳中,這一下他們看得很清楚,上方滴落的液體,再一次精準地落到下方的凹洞之中,讓得那滴水液變得大了一圈。
在旁觀三人的注視之下,上方的液體一連滴落了七次,每一次都能讓下方凹洞中的水珠大上一圈。
而當第七滴液體滴落之後,上方的墓頂已經是變得平滑如鏡,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什麼變故一般,讓得旁觀幾人都是臉現驚異之色。
與此同時,他們的目光第一時間轉到了下方的凹洞之中,卻見得那滴像水珠一樣的東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凝固了起來。
那就是一顆小拇指大小的珠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甚至沒有什麼光澤,可此刻幾人的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顆珠子。
尤其是玄鏡,他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微光,忌妒之心在此刻全麵爆發。
因為他忽然發現,打開棺槨的關鍵,恐怕就在那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珠子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