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郭立群話音剛剛落下,他耳中便是聽到一道威嚴的聲音,正是鎮東王陸明陽所發,讓得他心頭一沉,卻是讓其他人心中一動。
“稟王爺,郭立群生平所犯之罪儘數在此!”
在這太和殿之上,趙璧城也沒有以鎮東王娘家兄長自居,見得他踏前一步,一張卷軸便是被他抖將開來,差點嚇得郭立群直接軟倒在地。
這位壞事做儘的牆頭草,自問是經不起查的,他所做的那些事,以前有顏氏的庇護,根本無人敢查,可鎮東王會顧忌這些嗎?
“玄陽曆四百三十五年六月初五,郭立群覬覦戶部侍郎家中一枚螺玉佩,暗中設計將其全家殺害沉屍河底,其罪一也!”
趙璧城可不會來管郭立群的臉色,聽得他念出對方的第一條罪狀,讓得不少人都是臉現驚異之色,更有幾人怒氣勃發。
這件事在當年乃是一件懸案,也不知道是真的查不出來,還是不敢深查,總之那位戶部侍郎滿門被滅之事,最終不了了之。
“郭立群,原來是你這狗賊害了林兄一家!”
一名看起來五十來歲的文官抬起手來,手指都有些顫抖了,指著郭立群大罵出聲,看來和那位姓林的戶部侍郎交情不淺。
“玄陽曆四百三十七年九月,……”
“玄陽曆四百四十一年二月,……”
“……”
趙璧城先是淡淡地看了那大罵之人一眼,心說了一聲這家夥也不是好鳥之後,便是繼續念著郭立群的罪狀。
連續的幾條大罪念完之後,趙立群這一下是真的癱了,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他感覺到自己所有的秘密,在那位鎮東王麵前都是無所遁形。
不僅是郭立群這個當事人,當這連續的數條大罪念將出來之後,不少人也都沉默了,包括剛才大罵出聲的那位文官。
因為他們的屁股底下都不是太乾淨,鎮東王抓了一個郭立群作為典型,就是在向他們說明,你們做過的醜事惡事,我鎮東王府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呢。
之所以對郭立群的這些罪狀了若指掌,自然不會單單是鎮東王府和宰相府的功勞,最大的原因,還是陸尋從聽心樓那裡得來的情報。
能進入太和殿的都是玄陽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是聽心樓分部的重點目標,尤其是這些家夥暗中做的事,一向都能賣個高價。
當然,若不是陸尋這一層關係,想要買到這些玄陽大員的情報,恐怕得花費一筆極其不菲的金珠,而且未必能得到這麼全麵。
原本鎮東王就是要在這太和殿之上,曆數這些朝臣罪狀的,沒想到郭立群自己跳了出來,那自然是要先拿這個牆頭草開刀了。
“七宗大罪,罪罪當斬,來人!”
聽得趙璧城念完郭立群的第七宗大罪之後,陸明陽接過話頭,冷著臉大喝一聲。
緊接著兩道氣息磅礴的身影便是跨過殿門,分左右將郭立群架了起來。
說起來這郭立群也是一位初入四境的武師,可是此刻的他,在那兩位的控製之下,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臉色一片慘白。
“不!王爺饒命,我這都是受了顏氏的蠱惑,不不,是受了他們的威逼,王爺饒命啊!”
直到被拉到殿門邊上的那一刻,郭立群才好像是恢複了一些精氣神,隻是那口中的求饒之聲,除了讓顏朝露等人臉色更加陰沉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啊!”
片刻之後,殿外傳來一道高亢的慘叫之聲,所有人都是身形一顫,他們知道郭立群已然被斬首,這簡直就是一個下馬威啊。
一時之間,整個太和殿變得更加安靜了,剛才想要跟郭立群一起“反正”的某些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可不出聲就沒事了嗎?
看那趙璧城再次取出的一卷卷軸,所有人都暗中祈禱,那上麵寫的千萬不要是自己的罪狀,要不然下一個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嗬嗬,鎮東王真是好大的威風,在這太和殿之上隨意殺人,這是連陛下也不放在眼裡了嗎?”
就在所有人都惴惴不安之時,太和殿深處忽然傳出一道輕笑之聲,將眾人的目光都是吸引了過去。
包括鎮東王陸明陽,也是朝著最上首的龍鳳之椅看去。
眾人看得清楚,剛才發出輕笑的,正是玄陽皇後顏朝露,也是顏氏嫡係最後一個身居高位之人。
她的臉上,除了蒼白之外,還噙著一絲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