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山穀,讓得那邊的暴火猿噤若寒蟬,不動聲色地退了數步,暗道這些人類簡直太可怕了。
那到底是什麼武器,威力竟然會如此之大,連一位六境大宗師都承受不起,直接被廢了一條手臂。
暴火猿其實看得很清楚,剛才常矩並非沒有防備,其右手掌上的防禦力,讓得他清楚地知道,哪怕是自己最強大的攻擊絕招,恐怕也無法破防。
偏偏如此驚人的防禦力,竟然被一柄武器就輕鬆攻破,甚至那東西在穿過常矩手掌之後,還能爆發出如此之大的威力,簡直可畏可怖。
“早就提醒過你了,偏不信!”
陸尋麵具之下的口中,發出這樣的一道感慨之聲,充斥著極度的嘲諷,也將那邊玄鏡和聶同的心神給拉了回來。
“判官,你這不是戮神機!”
玄鏡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嚇人,見得他先是看了看手中的戮神機,然後又將目光轉到陸尋手中的那把戮神機上,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戮神機也有強弱之分嘛,身為六品機關師,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陸尋麵具之下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之色,這略顯意外的聲音,差點讓玄鏡吐出一口血來,可他卻是真的無從辯駁。
可能是因為戮神機對玄鏡來說,是一種全新的機關,讓得他下意識地便忽略了某些事實。
同樣一件機關,由一品機關師製造出來,和由一位六品機關師製造出來,威力能一樣嗎?
就拿當初天陽城之戰時的飛行木鳶來說吧,質量也有些參差不齊,很多飛行木鳶,用一次就不能用了。
但那最後攻破東城門的十架火鳶,質量卻都是上上乘,如果不是澆滿了毒火油,恐怕用上十次也不會壞。
從判官的話語之中,玄鏡這才意識到了一個真理,那就是神機營的戮神機,不過是戮神機中最低等的一批罷了,這才是能批量生產的基礎。
而判官手中的這把戮神機,卻是戮神機中的上上品,威力也和那些普通的戮神機不可同日而語。
正是因為玄鏡忽略了這極為重要的一點,才讓常矩在不防之下吃個大虧。
他們對機關一道的信任,全都來自玄鏡,既然九皇子都這樣說了,他們自然是深信不疑。
可惜無論這位九皇子如何胸有成竹,這一次也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得常矩失去了一條手臂。
聽得判官之言,常矩強忍著手上和肩膀上傳來的劇痛,看向玄鏡的眼神都充斥著一抹幽怨,這一小半的責任,得歸結到玄鏡的身上啊。
“廢物!”
玄鏡自然也看到了常矩的眼神,心頭不由升騰起一抹怒意,這家夥自己不小心,竟然還敢怪自己,簡直可惡。
像玄鏡這樣的人,一旦手下沒有太大的用處之後,他都是極其絕情的,比如說當初的匡山,又比如說此刻的常矩。
廢掉一條手臂的常矩,戰鬥力肯定會大減,今日之後,多半已經不能保證六境戰力,這對於玄鏡的幫助,無疑是極其有限。
偏偏常矩還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玄鏡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而在下一刻,他已是將目光轉到了聶同的身上。
“聶同,你是死人嗎?”
看來這位九皇子殿下是真的怒了,雖然優勢還是在他們這一邊,可如此大占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還讓常矩身受重傷。
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會讓他顏麵掃地。
呼呼呼……
聽得說鏡的憤怒喝聲,聶同就算心頭有些不滿,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誰讓這位身份尊貴呢?
隻見聶同雙手律動之間,一道道氣息已經是朝著判官席卷而去,此刻的他,倒是不用擔心對方會再次施展戮神機攻擊自己。
每一次戮神機的射擊過後,都有一個填充彈藥的過程,就連陸尋自己,也還沒有研究出可以連發的戮神機,他手中這把也同樣需要填充彈藥。
隻不過對於這些六境強者來說,戮神機打的同樣是一個出其不意。
更何況聶同離得這麼遠,即便戮神機可以射擊,也會被對其躲過去,傷不到對方分毫。
聶同這個六境大修士的術法威力不俗,陸尋也不敢讓那些攻擊觸碰到自己身上,見得他心念動間,整個身形已經是消失在了原地。
“殿下小心,他衝你去了!”
聶同臉色微變,感應著那一絲微弱的氣息,不由高聲示警,不過話音剛剛發出,他就有些後悔了。
九皇子殿下可是堂堂的六境大修士,又豈會真怕一個四星殺手的近身,自己這一道喝聲,無疑有看不起九皇子殿下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