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的規矩,是誰先動手誰就輸,更何況哪怕是孔心月,單打獨鬥也不是柳三清的對手,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因此眾人隻有眼睜睜看著柳三清臉帶冷笑,大搖大擺朝著門邊走去,這個時候就連陸尋也沒有說什麼,總不能讓大妖出手吧?
說到底這也隻是一門生意罷了,像陸尋這樣自己在學院內開酒樓,是不受學院保護的,除非是真有人恃強淩弱,在酒樓之中出手傷人。
再加上新月酒樓的定價也確實有些不符合常理,惹人質疑也是事實,隻是之前幾枚玉珠的事,沒有人和新月酒樓較真罷了。
現在遇到柳三清這麼一個狠人,對方也沒有做得太絕,扔下了一百枚玉珠才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學院第一人,已經做得仁至義儘了。
或許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柳三清才會如此毫無忌憚,甚至是想用此事來激得新月宮的人先行動手,那樣他出手還擊,也就名正言順了。
“沒有人能在新月酒樓賴賬!”
然而就在柳三清剛剛要一步跨出新月酒樓,就此揚長而去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從酒樓外間傳來。
讓得這位學院第一人的腳步,瞬間就縮了回來。
那邊王定波心頭一動,因為對於這道聲音,他覺得很有些耳熟,瞬間就猜到這應該不是學院的年輕弟子,而是哪一位夫子或者先生。
再過片刻,一道身影已經是大踏步走進了新月酒樓的大門,當眾人看到此人之時,儘皆認了出來,這位乃是棋院先生桂東南!
不過一直以來,棋院這些夫子先生,甚至年輕一輩都是性子溫和,一般不會和人爭鬥。
怎麼這位桂先生,竟然在今日要替新月酒樓出頭了呢?
“桂先生,這是我們年輕一輩的事,你出麵有些不太合規矩吧?”
柳三清看著門邊的棋院先生,臉色有些發黑,卻是不卑不亢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讓不少人微微點了點頭。
這或許也是那邊王定波明知此事是柳三清理虧,也沒有選擇出麵的原因所在。
這也是對年輕一輩的一種曆練,不經曆挫折,又怎麼會成長呢?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身份地位比王定波還要更高一些的棋院先生桂東南,卻在此刻出現在這裡堵了大門不讓柳三清出去,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我欠了陸尋一個天大的人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說新月酒樓是我棋院的產業,真當誰都可以欺負我棋院嗎?”
桂東南似乎半點沒有顧忌柳三清所說的話,而他這幾句話中蘊含的意思可就有些多了,尤其是第一句話,更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陸尋不過是個五境少年,怎麼可能讓一尊元嬰強者欠上‘天大’的人情?”
這就是眾人最真實的想法,一個下五境和一個元嬰強者,相差何止以道裡許,兩者恐怕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吧?
但桂東南既然這樣說了,那眾人也不會懷疑這位棋院先生是在胡說八道,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
“難道?”
或許也隻有陸尋和玄十三這兩個當時的當事人,才隱隱約約猜到了事實的真相,其中陸尋是頗感意外,玄十三則是心頭狂喜了。
陸尋也沒有料到在這樣的關頭,桂東南會突然趕到替自己出頭,剛才的他,都已經做好準備,讓柳三清這般揚長而去了。
畢竟如今的新月宮,除了孔心月之外,根本沒有人能跟柳三清抗衡。
而且一旦先動手的話,道理上就會吃虧,陸尋暫時還不想和柳三清正麵對上。
至於咽下這口氣,陸尋也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不能拿柳三清怎麼樣,未來卻有的是機會,既然對方想玩,那就好好玩一玩。
不過桂東南的突然挺身而出,對陸尋來說無疑是一個意外之喜。
不管怎麼說,今日若是真的讓柳三清走出新月酒樓的大門,對新月宮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到時候誰來新月酒樓吃飯喝酒,都覺得價格太貴,像柳三清一樣隨便給錢的話,新月酒樓恐怕也不能再繼續辦下去了。
“柳三清,三百五十八枚玉珠,一個都不能少,否則你走不出新月酒樓的大門!”
在這邊諸人心思轉動之時,桂東南的聲音再次傳來,讓得柳三清臉色愈發漆黑,卻是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一抹傲氣。
“哼,我倒要看看,身為學院先生,你敢真的對我出手?”
這就是柳三清真正的底氣,在文師學院內,年輕一輩有年輕一輩的規則,夫子先生也有夫子先生的規則,沒有人能隨便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