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根本沒有理會齊廷,而是看向了那邊的尚醫盟盟主,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精光。
對於這個尚醫盟盟主,他早就想殺之而後快了。
要不是那時候為了騙到不老長春訣,陸尋直接就用破軍刺破其心臟,姬尚哪裡還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不過從這一點上來看的話,陸尋還應該要感謝一下姬尚,若不是辜鴻極其在意這個得意弟子,陸尋也不會偷學到不老長春訣。
但姬尚跟齊廷不一樣,這家夥處心積慮好幾次要對付自己,陸尋心中早已起了殺心,今日或許就是個絕佳的機會啊。
“陸尋,你我之間的恩怨日後再說,今日本盟主是要替尚醫盟清理門戶,你沒資格插手!”
姬尚自然也對陸尋恨之入骨,但他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這個如今的學院第一人,因此他的目標,還是在齊廷身上。
如果今日能當著陸尋這個新月宮宮主的麵,而且是在新月酒樓之前,將一心想加入新月宮的齊廷格殺,那也算是打了新月宮的臉。
“我欠齊廷一個人情,姬尚師兄能否給我個麵子,暫且先放過他?”
然而就在姬尚話音落下之時,從那個黑衣少年的口中,卻是說出這樣的幾句話來,讓得新月宮的諸人都是目瞪口呆。
包括齊廷在內的所有人都驚住了,原來陸尋是真的欠齊廷一個人情嗎?
可是這個人情又是什麼時候欠下的呢?
“陸尋……”
掌控新月宮人事的玄十三想要說點什麼,卻在下一刻被陸尋的眼神給打斷了,讓得他當即住口。
這家夥這樣做,肯定有這樣做的目的,自己看著就是了。
其他的新月宮所屬也沒有說什麼,反正他們知道自家宮主是肯定不會吃虧的。
如果能讓那姬尚吃虧,將齊廷暫時收入新月宮又如何?
“多……多謝陸宮主!”
齊廷一臉的激動,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最終隻是憋出這麼幾個字的道謝之言,他覺得自己這一條性命,已經回到自己掌控之中了。
反正在齊廷的印象之中,陸尋好像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虧,敵人的幾次算計,最後都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雖然齊廷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幫過陸尋,但他已經自動代入了角色。
想著今日之後,自己背靠新月宮,肯定能重現當初在尚醫盟的輝煌。
“陸尋,你可知道,齊廷殺了我尚醫盟的步超師弟,已經算是破壞了院規,於公於私,你都沒有理由插手!”
姬尚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在感應到新月宮眾人磅礴的氣息之時,他又不得不暫時妥協。
畢竟如今的尚醫盟,已經不是新月宮的對手。
“我自然知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新月宮自然是不便插手!”
陸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到某處,又道“可若那步超不是死於齊廷之手呢?”
隨著陸尋的目光,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轉到了步超的屍身之上,想起之前齊廷的那個說法,他們都是若有所思。
“胡說八道,步超被齊廷擊殺,這是我尚醫盟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此事怎麼可能有假?”
姬尚心頭一跳,在這個時候據理力爭,而此刻的尚醫盟眾人,自然是不會出來拆自家盟主的台,哪怕他們之中很多人其實都生出了疑心。
被一個隻差半步就能突破到八境的天才惦記,那可不是鬨著玩的,除非今日姬尚死在新月宮門前,否則以後肯定是會找他們麻煩的。
“不,我沒有殺步超,他是你殺的,你就是想嫁禍給我!”
有著陸尋的撐腰,齊廷的口才似乎都變得好了幾分,見得他指著姬尚怒聲接口,讓得陸尋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看吧,你們雙方各執一辭,那我們到底應該信誰才好呢?”
陸尋盯著那邊的姬尚淡笑一聲,雖然齊廷這邊沒有第二個證人,但他就是要將這潭水攪渾,如今可不是你尚醫盟能一手遮天的時代。
“陸尋,你現在連院規也不放在眼裡了嗎?”
姬尚直接給陸尋扣下了一頂大帽子,如果齊廷殺人之事坐實,那就是破壞了院規,而相助齊廷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如今的尚醫盟,是鬥不過新月宮的,這一點姬尚看得很清楚,因此他必須得站在院規的製高點上,這才能跟陸尋掰扯。
隻可惜姬尚在話音落下之時,當即就看到對麵天空上的黑衣少年,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冷笑,讓得他心頭一凜,油然而生一股濃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