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寧沒過去。
箱子外頭,擦拭得乾乾淨淨,可裡頭,有沾著血的毛發,人皮,蒼蠅亂飛。
因為後麵就是茅房,所以屋子裡有蒼蠅飛來飛去,不會惹人懷疑。
屋子裡的臭氣,也因為後麵糞池難聞的氣味,大家也根本不知道這臭氣是從屋子裡傳出去的。
柳遠陽已經離開一個月了,沒人發現這間屋子的異樣。
許婉寧沉默了。
謝氏來信告訴柳遠陽真相的時候,柳遠陽或許已經殺人剝皮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他有了離開的借口。
讓村長將屋子看管好,也是為了不讓人發現房間裡的貓膩,等到他認祖歸宗,再借著柳承啟的手將這裡的一切抹平。
那傭人一家三口,無親無故,他們失蹤,也根本不會有人懷疑。
這不,柳遠陽說他們先出去了,整個山坳村,沒人不信!
人皮在,那屍體在哪裡?
許婉寧花錢,請了村子裡的男人前院後院地找,最後,終於在糞池旁邊的菜地裡,挖出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糞坑被石頭壓著,找到了小姑娘的屍體,整個人被塞到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整個人都折了。
三具屍體,都已經開始腐爛,兩具女屍,被割掉了胸部,下落不明。
“村長,我們單獨聊聊吧。”
許婉寧看著滿臉慘白的村長,說道。
第二日一大早,許婉寧離開了山坳村,同樣離開山坳村的,還有村長一家和另外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是村長的連襟,是柳遠陽的鄰居,他們幾乎是連夜收拾行李,值錢的帶上了,其他的一概沒有帶。
不是跑路,而是奔向更加美好的生活。
因為許婉寧給了他們一家五千兩,隻為了請他們去做個證人!
舉證柳遠陽是殺人凶手的證人!
這種活,隻要露個臉,說幾句話,就有五千兩的銀子,村長一家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許婉寧和白鴿快馬加鞭,先回了京都。
扶柏帶著兩家人,在後頭往京都趕!
許婉寧不在京都這幾日,京都多了不少討論柳遠陽的美談。
都在說這個孩子與柳承啟有緣份,又有才華,之前是柳承啟欣賞,現在多了汪應欣賞,這兩個大人物,無論是誰,替他說半個好字,就能一飛衝天,鵬程萬裡。
這個人,美譽在身,柳承啟夫婦都已經放話出來,要收他為養子,可這個孩子,還不驕不躁,住在狹小的巷子裡的破舊的宅子裡。
因為他說,他有個好友染了風寒,他要留下照顧他,再加上,除了刮風下雨,天氣好他就去街上擺個攤子賣字畫,他雲淡風輕、謙虛恭謹、又樂於助人,京都人人稱讚。
“咳咳……”
馮歡就著柳遠陽的手,喝下了藥。
他苦得直皺眉頭,柳遠陽給他喂了一顆蜜餞。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馮歡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我這都吃了好幾日的藥了,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啊……”馮歡吸吸鼻子,破口大罵“肯定是那個大夫沒用,不然我天天吃藥,怎麼一點都沒好轉。咳咳……”
柳遠陽給他掖了掖被褥“那大夫醫術很好的,我看有很多人找他看病,況且,治病也有一個過程,你也彆指望今天吃藥,明天就能好,慢慢來的。”
“我這不是怕麻煩你嘛!”馮歡拉著柳遠陽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遠陽,謝謝你啊,我之前還嫉妒你得了柳大人的青眼,還跟蹤你,嗚嗚,是我豬油蒙了心。”
“你跟蹤我?”柳遠陽臉一僵。
馮歡自知道說漏了嘴,“也不是跟蹤啦,就是那天看到你去茶樓喝茶,我也去喝茶了。算不得跟蹤吧。”
“你那天看到我和柳大人了?”他應該還看到了宋嬌嬌。
馮歡點點頭,愧疚不已“是啊,不過你放心,你見柳大人的事情,我除了告訴賈名,誰都沒告訴!”
“所以,他說回家辦事,是真的回家嗎?”
柳遠陽看著馮歡,眼底露出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