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二人有許多話要說,可現在根本不是敘舊的時候。
幾人談了下出城的事情,許婉寧的意思就是裴珩的意思,眾人就此歇下,等著第二日出城。
府內一夜無話。
而在遙遠的京都,衛國公府,衛坤和衛羌兩個,則是四目相對,徹夜難眠。
“大哥,現在怎麼辦?”衛羌嘴裡都急起了一嘴的包,“我要是再不回去,裴珩要找到了證據,他一回京,咱們衛家要被誅九族啊!”
衛坤橫了他一眼,衛羌立馬心領神會。
這不自己咒自己嘛!
衛羌連忙解釋“大哥,我就是說,裴珩現在抓了咱們的把柄,他手上的證據越多,對我們越不利,我現在又不能去梅山,於榮山根本不是裴珩的對手。”
衛坤“你不覺得你被彈劾,來得太可疑了嘛?”
衛羌不是官場的人,他被彈劾,確實來的太可疑太刻意了。
衛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惡狠狠地瞪著爐子上還滾著的熱水“還不是那幫吃多了沒事乾的禦史,說是彈劾我,其實還不是彈劾你,就是想用我來牽製你嘛!”
衛坤也將杯子裡的茶喝乾了,他眼睛沒離手裡的杯子,“你確定是用你來牽製我?”
“不然呢?”衛羌反問“我一介布衣,哪個禦史吃飽了撐的會來彈劾我啊!”
“若是就是彈劾你,不讓你出京都呢?”衛坤問他“明麵上彈劾你,朝廷裡就會有人說我治家不嚴,母親死了還任由你瀟瀟灑灑,來去自如,我隻得約束你,不讓你出京都,而你不出京都,不正是合了裴珩的心意了嘛?”
衛羌跳了起來,他太著急了,將茶桌都給撞歪了,桌子的一角正好斜到了爐子上,爐子上的水顫顫巍巍,最後還是歪了歪,泄出些水來。
燃著的炭火被滾水澆的“呲呲”作響,可沒一個人去看。
“大哥,你是說,裴珩已經將金山的消息傳到京都來了?”衛羌緊張不已。
衛坤搖頭“應該沒有。若是有的話,他應該會直接呈給皇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禦史彈劾你,禁錮你去不了梅山,金山那邊的消息,他應該也隻是得了些皮毛,並不完整。”
“還有一個衛淵呢!”衛羌更怕“本來是要他當我們的替死鬼的,這些年,做了什麼事情,也都告訴了他一些,他要是跟裴珩在一起,將這些事情全部都告訴裴珩那可怎麼辦?”
衛坤冷笑一聲“今兒個我找了尹公公,問出了一件事。”
“什麼?”
“裴珩跟皇上說的是,他一直在江南遊玩,到了時間就會返回京都。”
“什麼?那他……”
“他欺君了。”衛坤說。
衛羌先是愣,接著就笑,再就是惡狠狠地罵“他要是敢玩我,我也玩死他!大不了魚死網破,咱們活不了,他也活不成,本該在江南的人,卻改道去了梅山,他跟皇上說了嗎?咱們要是稟告皇上,看皇上不治他個欺君之罪。”
“伴君如伴虎,裴珩如今,既是皇上的心腹,也是皇上的大患,你說,若是我們幫皇上看清這個人兩麵三刀,皇上會如何?”
衛羌眼睛一亮“大哥,你有好對策了?”
衛坤笑笑,招招手,衛羌立馬跟個狗腿子一樣,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