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這真是鎮國公府世子?”打手立馬喊停了,不複剛才凶神惡煞,轉頭換上一副諂媚的模樣,點頭哈腰。
“哎喲,既然都說是,那就錯不了啊!對不住啊對不住啊,裴世子,也彆怪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您說您是鎮國公府世子,咋會沒錢嫖妓呢,是不是?我們也不敢相信您真的是鎮國公府世子啊!還以為是有人借著這個名頭恐嚇我們想嫖妓不給錢呢!”
他一口一個鎮國公府世子,生怕彆人聽不到似得。
鐘氏尾椎骨到腰椎疼得冷汗直流,幾欲倒下,她都強忍住了,“我的兒啊,這是怎麼了?怎麼被打成這樣。”她抱著裴聰,怒斥打他的人“一群賤民,竟然敢對世子動手,你好大的膽子,裴珩,你不還讓人將他抓起來。”
裴珩拱手“祖母,金麟衛隻抓貪官汙吏,不抓老百姓,再說了,裴聰是嫖妓不給錢,這就是告到順天府去,都是他沒理。”
“那他就白挨這一頓打了嗎?”鐘氏哀嚎。
裴珩搖頭“倒也不會白挨一頓打。”他看向打手“他嫖妓,不給錢,你們也將人打的鼻青臉腫了,就兩兩抵消了吧。”
打手點頭哈腰,“抵消抵消,抵消了。世子爺,您下次再去嫖妓呢,不用帶銀子,可以賒賬。走走走,快走。”
打手混入人群,跑了。
鐘氏隻關心裴聰的傷勢,等回過神來,就看到打手隱入人群,消失不見了,她罵裴珩“你不是很能耐,很厲害嗎,連個人都不敢抓。”
裴珩低著頭,不說話,任憑鐘氏罵他。
許婉寧和顏氏都不敢“回嘴”,鐘氏心疼寶貝孫子,自己又疼得厲害,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各種肮臟汙穢的詞語句子一句句地往外頭“噴”。
什麼廢物、草包、慫包、膿包、懦弱、無能、窩囊廢……
許婉寧就站在裴珩的身邊,與他十指相扣。
顏氏在另外一邊,挽著裴珩的胳膊。
剛開始,裴珩因為鐘氏的怒罵還生氣悲憤,可兩個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女人,與他並肩站鬥,無聲地支持他,鼓勵他,裴珩心中隻剩下滿滿的溫暖。
上百人安靜無聲,隻有鐘氏在罵人。
等到她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她罵人的話被上百人聽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幾個說書的先生,正蹲在地上奮筆疾書。
時不時地交頭接耳,他們似乎分好了工,一人記兩句,然後湊成一個完整的話本子,直接可以拿到說書台上說的。
他們臉上興奮的很,記完了,都還提著筆,看著鐘氏,等她繼續說話罵人。
鎮國公府老太太罵自己孫子的這些詞兒,光是站在台上對著念,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眼球。
鐘氏哪裡還敢說話。
她覺得自己今天倒黴透了。
本該被她按在不忠不孝的恥辱柱上的裴珩,此刻成了個無辜之人,而她這個飽經風霜讓人可憐的老人家卻成了為老不尊的老狐狸。
怎麼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