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北風冷冽,呼呼地刮著讓人麵皮生疼,簾子一掀開,屋內溫暖如春。
“夫人。”青杏迎了過來。
“小姐呢?”
“小姐正在陪著大公子小公子呢。”青杏聲音壓得低低的。
陸氏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許婉寧正在陪著安哥兒和兔崽子,阿寧讀書,兩個哥兒一人一張桌子正在練字。
阿寧看書入迷,安哥兒練字也是全心全意,反觀她生的兔崽子……
還真是屬兔子的,就沒一刻安生的,寫一個字,又去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抬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低頭寫字,再抬頭亂瞟的時候,正好瞟到了自己娘正氣鼓鼓地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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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庭安“……”噘嘴,小心翼翼地賠笑“娘,你怎麼來了?”
他嬉笑著跑上前,想去拉陸氏的手,陸氏佯裝生氣,甩開了他,點著他的小鼻梁,“你呀你呀,讀書就沒個正行。不過還好,沒影響安哥兒。”
許庭安認真地說“我才不會影響安哥兒呢,他是讀書的料,我不是,他讀書厲害,我讀書不行,不過我也有理想。”
許婉寧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陸氏笑“是嗎?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的理想是跟姐夫一樣,以後當個武藝高強的人,不讓人欺負我的親人。我要保護你們。”許庭安很認真,七歲的,稚嫩的臉上完全都是堅定。
陸氏寵溺地摸摸他的頭“好,娘相信。不過……”她臉色驟變,拉著許庭安的衣領就一頓胖揍“咱家沒教你武功的師傅,你就給我好好讀書。你不好好讀書,幾個字寫的跟狗爬似的,武功練的再好有什麼用,彆人隻會說你是個有勇無謀的武夫!”
許庭安一邊嚎一邊哭“我才不要當有勇無謀的武夫,我要當有勇有謀的大將軍!”
“大將軍可不會寫一手的狗爬字!”
“娘……”
“外祖母,你彆打小舅舅了。”安哥兒也過來了,看到許庭安的慘狀,也跟著哭了,“外祖母,你彆打了。”
陸氏看到寶貝外孫哭,這心哦,跟碎了一樣,立馬收手,抱著安哥兒“我的好乖孫,彆哭,彆哭啊!外祖母不打你小舅舅了,不打了不打了。”
許庭安見狀立馬跑了。
陸氏抱著安哥兒,安哥兒哭哭唧唧的,衝著回頭跟他笑的許庭安,眨了眨眼睛。
這一切,都落在許婉寧的眼睛裡,她也沒有戳穿安哥兒的小九九,畢竟陸氏胖揍許庭安,也不是許婉寧想看到的。
孩子雖然調皮,但是光靠打是沒有用的。
屋內,剩下陸氏和許婉寧,正好,兩個人都有話想對對方說。
陸氏先說了,“剛才裴老夫人送和離書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許婉寧搖搖頭“不用看,收起來吧。”
“娘總覺得這事兒不行。”陸氏說著說著就哭出了聲“雖然是假的,可你畢竟是真的跟阿珩和離了啊,阿寧,我替你難過啊!”
沒有一位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和離,哪怕這次和離是不得已出的下下策,是為了保護阿寧和安哥兒,陸氏心裡頭也非常的不舒服。
“娘,阿珩是為了保護我和安哥兒,保護許家,保護我們所有人。”許婉寧知道陸氏心裡頭難過,連忙安慰道“娘,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在一起,不要難過,等阿珩把事情忙完,我們一樣會在一起的!”
“我知道。”陸氏點頭“裴老夫人在門口說了一些話,說是這輩子都會護著你,要是有人詆毀你,就要打爛誰的嘴,娘都知道,她也是在保護你,不想讓你被彆人說三道四的,估計也是阿珩授意的。”
“所以你看啊,娘……”許婉寧解釋給陸氏聽“他們都在保護我們,阿珩也承擔了不少的詆毀,可他還是要這樣做,因為,那些流言對我們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我隻要我們全家人平平安安一輩子,就足夠了。”
陸氏想通了,“對,感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你跟阿珩,你們心裡頭都有對方,如今正是關鍵時刻,等解決了危機,就一切都好了。隻是,這次的危機,真的有那麼容易解決嗎?你們要解決的人,可是……”
陸氏沒敢繼續說下去,她也不敢說,怕隔牆有耳,會家宅不寧,可不說不代表許婉寧不知道。
許婉寧握緊陸氏的手“娘,事在人為,邪惡永遠會敗給正義!”
若是璋和帝因為自己身體問題,讓這麼多人都跟他一樣,失去了做父親的權力的話,那璋和帝,罪該萬死!
德行有失的君王,也根本坐不了那個位置。
陸氏點頭“阿寧,最近咱們低調一些,平平安安地度過這段日子,好在安哥兒他們最近也不用去學堂讀書了,咱們一家人,就關門,在家裡度過這個冬天。”
許婉寧點頭“好,不過庭哥兒說他想學武功的事情……”
“你彆聽他胡說八道,學什麼武功啊,就他那個小身板。”陸氏不讚成“況且也找不到好師傅。”
許婉寧眼睛一亮“娘,你的意思是,隻要找到好的師傅,就同意庭哥兒學武功嗎?”
“好師傅哪裡有那麼好找啊!”陸氏糾結的不行“要能管得住庭哥兒的,能教他功夫,還能勸得動他讀書,又忠心耿耿,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我讓你爹慢慢物色吧,這個急不來的!”
許婉寧心中早就已經有人選了。
不過,還得跟阿珩說一下,他們每個月,安排好了相見的時間,每隔三天見一次。
今兒個,還正好是他們再次相見的日子了。
吃點什麼呢?
許婉寧就在琢磨晚上如何讓裴珩吃得好了,而裴珩那邊,跟著扶柏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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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隱衛喬裝打扮成普通的老百姓,在這個院子裡生活著,外人看來,也似乎是一家人在這裡度日。
其實,鑽進密道裡,裡頭是一處地底牢房,裴文定被捂著眼睛,關在裡頭,已經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裴珩繞著裴文定走了好幾圈,看到這個一身狼藉,胡子拉碴的男人,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和儒雅。
裴文定從昏迷中醒過來,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他麵前站著一個人。
“誰?是誰?誰在我麵前,說話,說話。”裴文定嚷嚷道,他的聲音嘶啞,這是長時間沒有水滋潤的緣故。
裴珩沒有做聲,繼續繞著裴文定轉圈,裴文定慌了。
這段時間,他被蒙著眼睛,不是不給飯吃,就是不給水喝,要麼還不讓他睡覺。
周圍安靜地詭異,從到這裡這麼多天,裴文定一點聲音都沒聽到過,哪怕他叫破了嗓子,也沒人理他。
這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你根本不知道,關押你的究竟是人還不是人,因為聽不到聲音。
雖然沒有打罵,可這種不出聲的絕望,讓裴文定更恐懼!
眼前有人圍著他轉,潮濕的腐爛的味道也掩蓋不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好聞的很,不過太淡了,根本聞不出來。
“你是什麼人?你究竟是誰?說話啊,說話啊,快點說話啊!”裴文定絕望到崩潰。
對麵有人的,現在還在盯著他看,可他就是不說話,裴文定眼看被蒙住了,什麼都看不見,其他的感官太久處在潮濕陰暗的地方,也根本發揮不了作用,所以,他分辨不出來,對麵的是人,還是鬼。
“你是不是人啊,你說話啊,說話啊!”
裴珩冷眼望著裴文定崩潰,然後出去了。
裴文定感覺到了,身旁有一陣風吹了過去,裹挾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很淡很淡,幾乎聞不到,還有呼吸聲。
他聽到了那個人的呼吸聲。
是人,是人。
裴文定終於露出了點笑容,“你是人,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沒人回答他的話,留給他的,是地道被重新關上,又暗無天日了。
“大人,現在怎麼辦?”扶柏問裴珩的意見。
“那人已經在追查他的下落了,放他回去吧。”裴珩道。
“不打?就這麼放他回去,那國公爺的事情,也不問嗎?”扶柏追問道。
裴珩搖頭,“現在不用問,問了他也不會說。”
“咱們好不容易抓他回來,就放虎歸山嗎?”
“放虎歸山?”裴珩突然冷笑“誰說他是虎,他明明是一粒老鼠屎,要爛,也要爛到對方的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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