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
他落地。
全身上下的黑氣,將他的全身籠罩,周圍數公裡之內的土地,在他落下的那一刻就瞬間陷入了荒蕪。
哢擦——
那法則仿佛化作了漆黑的閃電,劈落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竟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他就像是一個暮年的老者。
亦步亦趨地向著遠處行走。
他每走一步,那死亡的法則就鎮壓他一次,它們嘶吼,咆哮,憤怒地要將他撕爛。
可他麵不改色。
許許多多根源遠遠地在身後跟隨著他,汗毛倒豎。
他們不知道他要去哪。
可是那一刻他們全都有了那麼一絲恐怖的猜測。
難道……
難道說……
地獄在他身上施加的枷鎖早已不在,在那法則的狂流當中,詛咒也已經被他抹去。
他一步步向前。
那一刻。
他抬起頭時,他恢複了曾經那古神的階位和力量。
他望向了那擾動的滾滾的黑霧,看到了那黑霧之上那隱約浮現的一個又一個恐怖的身影,可他的目光掠過了所有的人,隻落在那黑霧的最高處,那個在黑霧的蒸騰中,隱約地浮現出的那個老者的身上。
而就在所有根源顫抖地注視之下。
他彎下了膝蓋。
向著黑霧之上的那個老者重重地叩首。
那一刻。
舉世寂靜。
所有人都不明白,不明白那位船長會如此鄭重地叩這一禮。
隻是,他們全都聽到了那一聲歎息。
那一聲來自黑霧之上蒼老的歎息。
隨即。
黑霧動蕩。
所有黑霧之上的身影全都隱去。
就像是某種默許。
那個身影慢慢地抬起了頭,黑氣終於從他的身上隱去,可是那一刻出現的卻是一個黑發披肩的男人,他的黑眸就像是化作了閃電,吞吐著那恐怖的死亡之氣。
代表著死亡的法則不斷地劈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臉頰不斷腐爛,慢慢化作那森然的骷髏,可又在那骷髏中不斷地轉變為那個黑眸的青年。
而也終於是在那一刻。
他猛地舉起了手。
一瞬間。
天地變色。
無數道法則隆隆地在他的手中彙聚成了一點。
就仿佛某種事物正在形成。
一點點。
一滴滴。
那是……
“神格?!!”
所有的根源都在那一刻色變。
但是很快他們發現。
不。
不是完整的神格!
因為有種無形的力量在鎮壓,不允許其成型,但是同樣,又像是某種默許,並沒有落下天罰。
哢擦——哢擦——
法則在具象化,在扭曲,他手中那一點的也綻放出了恐怖而刺眼的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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