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儘頭!
台下一片嘩然。
其實對於寧孑不會極為詳細的公布具體實驗室過程,來參加這次論壇的科學家們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按照一般的道理來說,寧孑起碼應該大概聊一下實驗室應該努力的方向。
畢竟如果連這些都不願意說的話,那就壓根不該把這種新材料如此大方的展示出來。
而且在眾多學者看來,適當公布一些實驗室信息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寧孑的實驗室已經做出了如此多的材料,這說明工藝已經非常成熟,說不定即將就能達到量產的標準。哪怕是適當公布一些研究方向,讓他們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努力,大概一、兩年能做出一立方厘米的材料都不錯了。
退一步說,哪怕隻是參觀一下寧孑的實驗室,了解需要使用哪些實驗室儀器跟設備,再結合這兩天寧孑做的報告讓他們有能在實驗室試錯的方法也是好的。
但現在完全被斷了想法。
著實過分了。
這就好像把一塊燉得軟糯入味光聞香味便能讓人瘋狂咽口水的美食擺在一個已經餓了一天的人麵前,卻在這盤美食上罩著一個堅硬到無法用任何工具打碎的蓋子,唯一能吃到這美食的方法就是解開鎖住蓋子的密碼鎖。
正餓著的人們甚至不介意有這把鎖的存在,他們的要求已經卑微到對方可以在他們最饑餓的時候出道難題,難題的答案就是打開蓋子的密碼,哪怕密碼是128位的。
但現在寧孑卻告訴他們,這個128位的密碼隻能靠你們自己猜了,沒有任何前置提示。
這已經不是不講武德的問題了,這特麼是賤啊!
什麼信息都不願意透露,乾脆就不要讓他們看到實物啊!
直接做理論上的宣講,有銀心發現大質量恒星做輔助性證明,一樣能算是有力的例證,並不會阻礙大家對這個課題繼續研究,但寧孑偏偏向他們展示了實物,卻半點消息都不願意向他們透露。
於是嘩然之後,再次無數雙手舉了起來。
寧孑看著這一幕,想了想,還是再次開始點名“盧修斯·魯迪教授,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寧博士,如果你不公開實驗室方法的話,是否考慮對外售賣一些負質量材料,用於其他實驗室的進行材料相關性研究?”
寧孑搖了搖頭,道“正如我剛才說的,針對具體的負質量物質的研究進展,我們有專門的研究員持續進行。起碼在目前,實驗室沒有任何售賣計劃。我們的研究中心並不缺資金。當然,我大概明白了眾位的心情,你們想問的應該是怎麼樣才有可能加入到研究這種新材料的工作中來?對嗎?”
當寧孑問出這個問題,許多如刀般的眼神開始變得柔和。
雖然這個問題本就是個廢話。
對新材料物理特性的研究,尤其是對其構成粒子微觀的研究,大概是最容易出成果的。
這可是全新的研究方向,隻要能找到其中一些規律,說不定未來就能成為青史留名的科學家。當然名頭肯定沒有寧孑那麼響亮,但寧孑也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這一塊,而且寧孑的名譽已經夠多了,他手縫裡漏一點,足夠讓現場許多人功成名就了。
尤其是這次三月擬定的名單,除了前諾貝爾獎獲得者外,大半都是已經被提名了許多次的準諾貝爾獎得主們。這大概也是這次高端論壇並沒有邀請韓島科學家的原因。
三月在擬定邀請名單的時候從來不會摻雜任何感情因素,就好像日島的科學家就有兩位。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韓島科研領域相對古板的環境,到目前為止除了一位諾貝爾和平獎之外,沒有拿到任何一個自然科學領域的諾貝爾獎項。包括韓島裔都沒有。而隔壁日島則是諾貝爾獎大戶,幾十年裡已經有二十多位獲獎者。
總之這次論壇的高端從邀請的學者段位就能體現出來。
坐在台上的寧孑看到冷靜下來的眾人,狀似思考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好吧,我明白了。其實想參與新材料的研究也很簡單,那就是加入我們的實驗室。但之所以我一直沒提到這個事情,主要是因為現在加入實驗室需要進行一係列的背景調查,同時還需要強製性遵守比較苛刻的信息安全保密規則,我認為其中一些條件可能是各位無法接受的。
所以我隻建議那些對這個世界真理的好奇心大過於對個體自由的學者加入到我們的研究團隊中來。這大概是目前來說唯一能近距離接觸跟研究負質量物質,以及研究介質空間特性的方法了。當然你們也可以參照我的理論自行想辦法在實驗室裡打開正常空間跟介質空間的通道,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因為我們說的實驗室巧合大概率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發生。另一方麵,現在全世界的所有實驗室有一個算一個,都無法做到幾乎完美的數字化模擬。但得益於人工智能技術的領先,我們的實驗室幾乎可以做到最完美的模擬,也是通過這種方式我們才有可能在短期內做出許多成績,因為在正式的實驗室操作之前,人工智能已經幫我們淘汰了大概百萬計的方案。
所以眾位可以好好想想,如果真有特彆想加入我們的研究團隊,可以跟我們研發中心的卓博士谘詢,他會向中歐為解釋加入的一些條件,以及需要遵守的規則。當然,這並不是強製性的,論壇到今天也已經過半,下午跟明天早上總計還有十七場報告會,明天下午就是閉幕典禮。這期間我們的卓博士可以隨時為大家解答相關政策。
好了,答疑環節到此結束。也請大家給接下來一天裡準備了報告的科學家們一些起碼的尊重。我的報告結束了,如果還想跟我私下探討關於介質空間理論的,可以隨時給我發郵件。不過我隻會回應那些具備回答價值的問題。換言之,如果發了郵件,而我沒回,那一定是討論的問題沒有價值,大家可以考慮換個研究方向。請相信我會仔細閱讀每封郵件,不會有遺漏。”
說完,寧孑乾脆的站起身,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理台下的喧囂,直接走下了主席台,在工作人員的配合下,直接從後門走出報告廳。
當年在世界數學大會上,客場作戰他都能說走便走,更彆提這次還是在寧園主場了。所有的可能都有預案,就像今天的報告會場地,主席台左邊就有一道暗門,直接通向報告廳的休息室,休息室隔壁就是一個專用的電梯,肯定是沒人能找到的。
至於名聲……
說實話,寧孑還真不太在乎這些玩意兒。
……
正主兒毫不猶豫的走人了,會場上的秩序反而變得更有序了。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知道這個時候找人吐槽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在這件事情能做決定的人本就不多,剛才在台上的那位年輕人是他們能接觸到說話最有用的了。
寧孑走了,他們就算抱怨,也傳不到彆人的耳朵裡,在物理上還有個專門定義,稱之為無用功。
更彆提寧孑起碼也給了他們一個方案,雖然醜話說在了前麵,但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家實驗室做出了這種材料大概都會選擇秘而不宣,畢竟價值擺在那裡,這絕對是有人願意拿命去換的東西。
當然,大部分人理解並不代表著所有人都能理解寧孑的做法。
腹誹還是有的,腹誹之後便是抱團。
很快幾位前諾獎獲得者身邊便聚攏了一群人,尤其是剛才代表大家提出問題的柯林·德羅斯特教授周圍的人最多。
人群的聚集效應大都是會選擇寄希望於名望最高的人能出頭解決問題,哪怕是高知者也不例外,特立獨行的人終究是少數,有個主心骨總比沒有好。慕強心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在潛意識裡存在著的,雖然很多人的大腦拒絕承認這一點。
但其實柯林·德羅斯特此時心情也很糟糕。
這種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所以昨天才會跟蒂姆·庫克聊了聊關於未來雙方合作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