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國公。”有人忍不住大聲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群人已經大步朝著墨勍的方向走去。
墨家兄弟和女眷們見狀，自動讓出了位置。
看到墨勍的那一刻，陶然等人有那麼一瞬的愣神兒。
若不是眼前之人坐在墨老夫人的床榻上，他們可能都會懷疑這人到底是誰。
老國公哪裡還有曾經那威武的樣子，如今看在陶然等人的眼中，就是一個到了垂暮之年的老者。
不但這樣，他看上去還很虛弱的樣子，滿頭白發骨瘦如柴……
總之，這樣的老國公讓他們看了心中就是一陣酸楚。
墨勍見他們呆愣的樣子，為了緩解氣憤，努力擠出一抹笑說道“怎麼？隻是八年未見，不認識我了嗎？”
同樣的，他在看到這些曾經舊部，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當年這些人跟自己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他生怕這些用命保國的將士們吃不飽，隻要自己手裡有些銀子，就會想辦法去補給他們。
因此，那時候的陶然等人，一個個看上去不但身強體壯，還胖乎乎的。
現在再看他們，不但蒼老了一些，身材也有些瘦弱。
其實，這一點兒都不奇怪，他們被救下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進食，雖然外表看著沒有特彆瘦，那也是因為體內毒素在支撐。
解了毒以後，他們的身體眨眼間就瘦得皮包骨，在山洞的時候，墨家幾兄弟換著樣的幫他們進補，即便這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恢複。
如今距離他們解毒已經過去了幾個月，陶然他們顯然比剛剛解毒的時候好了很多。
可身子虧空太過嚴重，哪裡能一下就補回來？
因此，他們如今的樣子看在墨勍的眼中，變化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大。
“哎……跟著我真是苦了你們。”
更多的話，墨勍不想說，陶然他們是做了他的部下才會有這樣的遭遇，可如今他自己都是廢人一個，什麼補償的話根本無底氣說出口。
想到這裡，他的視線再次落在自己那蜷縮的雙腿上。
先不說這雙腿還能不能治好，對於墨勍來說就是人生最大的屈辱。
他雙腿的狀態竟然是因為跪在袁萌的衣冠塚前造成的。
若是他還如同當年那般，定要帶著自己的鐵騎踏平南疆，為他墨家男兒與這些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報仇。
可他不得不接受現實，如今他不再是什麼國公爺，也不再是統帥三軍的最高將領，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做個普通老百姓也好，估計還要提防順武帝。
墨家這麼一大家子人團團圓圓在一起，這消息早晚都會被順武帝知道。
對於順武帝的脾性，在場的沒有人比墨勍更加了解。
順武帝為人軟弱，又習慣聽信讒言，想必他墨家被滿門抄家流放，也是有人在背地裡說了些什麼。
起初他可能還會考慮到墨家兒郎為他守衛江山，可這種話聽多了以後，順武帝就會變得理智全無。
如果他聽說了墨家男兒都活著的消息，難免又會動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想到這裡，墨勍覺得此事有必要和大家商議一番，否則，一旦順武帝真的對墨家使出什麼陰招來，他們防不勝防。
如今墨勍已經知道家裡九兒子夫妻倆最有本事，因此，他直接看向墨玖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