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汗,緊張地說道“還是老木頭的人,他們在前麵山坳裡,不知是不是在蹲守我們,不過還是不夠警惕,他們點的明火還是讓我們發現了,怎麼辦?”
楊大小姐毫不猶豫道“繞道吧,若他們再不識相,就統統殺了。”
楊大立刻找錦天。
錦天看了看張小乙。
張小乙道“老木頭的馬賊我知道,道上管老木頭叫黑狐狸,又叫一隻眼,曾經是馬洪生的人,不過和馬洪生鬨翻了,雙方火並,被馬洪生射了一隻眼睛,還是馬洪生念及舊情,最終放了他。結果此人就一直盯住了馬洪生,聽說馬洪生已經率部退出江湖了,他還滿世界的找馬洪生的下落。此人心黑手狠,做事不擇手段,一直沒被人除去,就是因為他本人狡詐多疑,極不好對付。”
他說了這麼多,言下之意是老木頭其人不好得罪太狠了。這人記仇不說了,還十分陰狠毒辣,是最需要防範的家夥。
劉一夫卻坐了起來道“這貨到死也是個馬賊,我們做完回羅國去了,他還能上羅國內砍我們?”
張小乙怔了下才反應過來。
他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然後他看向了——錦天。
他無聲的詢問錦天意思。
錦天伸手摘下寶刀,他活動一下,感覺生鏽的身子。
他說。
“我在軍隊那會兒,沒吃的,打獵,你能找到的畜生,隻要是有肉,都行,當然,人不行。沒錢了,就砍柴。”
底層士兵,錢少飯少,什麼都少,還要頻繁的出冒險的任務,如果沒有特殊的津貼,是真撐不下來的。
但他們撐下來了。
憑的,就是上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默許士兵可以打獵砍柴。
當然,打獵還好說,你要證明你箭射得好。至於打柴,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能砍人了。
劉一夫和張小乙都笑了起來。
有默契就是好,很多事不必說明白。
砍柴,就是砍人。
把一個個馬賊當柴給砍了。
要不說臭味相投呢。
嚴格意義上來講,張小乙,錦天,劉一夫,他們三人都不是好人。他們都有自己自私一麵,在很多時候,考慮自己更多一些。
張小乙。
萬事司的事說不乾就不乾了。
哪怕有隱情,可你仍能拯救保護一些普通民眾啊。但是,不,張小乙為了自己的心節,就是不乾,摞挑子不說,還享受一定朝廷的厚待。
錦天,一個底層軍人,那能有多好多善良嗎?
事實上他們被命令執行很多——不仁道的事。
比如屠殺平民,再比如劫掠私商。
他們殺的無辜者一點兒也不少。
是以三人才能湊合到一塊去。
因為他們都能接受彼此的道德底線。
你不認為我做的事是錯的,我也認可你的意思,麵對你我能退讓一步,而你也不會得寸進尺。
這就叫和諧,這就是默契。
這樣一來,隊伍也就團結了,大家也就能長久合作了。
“你們要乾嘛?”
楊大小姐從馬上跳下來,攔在了三人麵前。
隻一眼她就明白這三人要乾什麼。
心念一動,她目光看向——劉一夫。
她心說你跟著湊什麼熱鬨,人有家什麼武功,你什麼武功,心裡沒數嗎?
劉一夫仿佛明白她的心思,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驢車上的大缸上,缸蓋子被從裡麵頂開,從內裡一下跳出一濕漉漉的暗黑色物體,像蛇,非蛇,就好似不止一條蛇擰結在一起的長條形怪物。
此物一落地,就圍在劉一夫腳下,轉了一圈,便沒入到泥地裡。
楊大小姐不由連連後退。
那東西,不知為何物,可看起來,貌似對女性有些不禮貌。讓她感到一陣惡心,不由退步。
劉一夫又笑了一下,和張小乙二人一並離去。
楊大道“這三個家夥,明明可以避免的事卻要挑上去,殺性這麼大,是紅酒出事了覺得我們鎮不住場子?”
楊大小姐一咬朱紅的下唇,道“算了吧,我們正好看看他們的實力……”
楊大無語。
這……算不算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另一邊,劉一夫三人已經摸過去了。
一過去,錦天就感到味兒不對。
“奇怪!”
“怎麼奇怪了?”
“還怎麼奇怪,這看不出來?”錦天好似回到了過去軍中生活,智慧,警惕,全都上線並加強了。
他目光有神,臉上充滿了懷疑。
這時的他,再也不拙訥於言了,反而很健談。
“雖然是馬賊,但畢竟是有組織團體,他們打仗是不行,可該有的組織力不應該少呀……”
“我一種植物!說人話。”
“他們再廢,可明哨暗哨,這個還是有的,不然我們從前軍方不出手,彆的馬賊也把他們殺光了。”
“會不會他們這一次大意了,你看,女人。”
老遠。
普通人看不清。
但張小乙,錦天,都是一流高手,內功已經登堂入室,可以虛室生白,黑暗的環境中都能視若白晝,何況這區區的遠視能力。
所以他們都能看見。
在馬賊之中,有十幾個女子。
她們被綁縛雙手,衣衫半開破敗,絲發垂落,隨風亂飛,分外惹人垂憐。
一群馬賊嘻嘻哈哈的大笑,怪笑,亂笑,浪笑。很快,就有些不正經起來。
有幾個馬賊往嘴裡,像倒一樣的喝酒,然後就控製不住自己了,站起來,搖晃著,走過去,對地上的幾個女子動手動腳,並且幅度是越來越大。
一個光頭,更是一把撕開了自己的衣服,又扯女子的裙子,就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