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個人不動,任你摸準穴位點下去,這也是可以的。
但是人哪有不動任你點的。
點穴之道,必要精準,偏差了一分半點就會失去效果。
讓他們把人隨意一招給點住,卻還差點功夫。特彆是楊大已經被魅靈附體了,點穴有用沒用,這真是不好說。
乾脆就不費那事了。
好在沒刀的楊大啥也不是。
他想反抗,他在用力,他的身體在劇烈顫動,可是,然並卵,啥用也沒有。
他遇到的是張小乙和錦天這兩個狠人。
終於他被硬生生摁倒在劉一夫的身前。
劉一夫沒有絲毫停留,不見半分猶豫,飛快的伸手取出一支墳土搓的墳香,點了起來,放在自己手上的法壇陶罐裡。
然後,他看也不看,拔劍,斬去。
一劍揮去。
軲轆。
一顆大好頭顱就這麼的被劉一夫一劍斬了下來。
血噴一地。
楊大身體被斬,魅靈隻得再現,但劉一夫早就準備著呢,忙把法壇罐對準魅靈。
未等魅靈躲逃,它就被法壇內特殊香氣吸引,被吸入了法壇之中。
劉一夫毫不猶豫,立刻,第一時間,把法壇蓋上,封好。
一罐摻了屍油的泥糊被用上,把所有縫隙都給堵住,確保此魅靈再無法出來。
法壇此時就像一個醬菜壇子,上麵還放了一塊鎮魂石。
更像泡醬菜的壇子了。
劉一夫不敢大意,他立刻閉上雙眼,進入了通靈意識,心靈意識與春水大神相連,接引一道溫潤如水的春水神力,緩緩注入法壇之中,慢慢泡製裡麵的魅靈。
同時口中不住頌念天咒,這是一種胡亂吟,全憑感覺的吟唱。
重點不在詞句,而是和春水神溝通的情感訴說。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一種神語。
又稱天唱。
普通人是聽不懂的。
在這天咒吟唱下,春水大神的神力緩緩流入到法壇之中,這神力性質十分溫和,暖洋洋,好似當春乃發生,縱是魅靈也會漸漸沉浸在神力的汙染中。
當此魅靈徹底被春水神力降服,會漸漸沉睡,然後被模糊意識,揉為一體,從此,成為一個新生的靈魂。
此靈非彼靈。
它出於魅靈,擁有魅靈難殺的特性,但又不是魅靈,而是成為降術師煉製的——守護靈。
當然,這非一日之功,可能需要數月,甚至經年,隻能慢慢來了。
劉一夫鬆了口氣,他收了功法抹把汗,把物件也都收了起來,才見眾人仍在發呆,不由道“好了,這已經沒事了,天哥,趕緊的,把你要做的事做了吧。”
錦天一回神,忙辦自己的事。
由於劉一夫給他們用了藥,哪怕是毒藥呢,也有用場,至少蛇怪攻擊頻率少了,小心點也不怕什麼了,便東尋西找的把一具具骸骨給搬了出來,往外送。
張小乙跟著幫忙。
至於楊大小姐,那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隻抱了楊大的屍體,沒管刀客的,她現在就一個人,身邊沒人支使了,有事也管不過來啊。
很快,大家都出來了。
此次行動算得上是順利了,主要是洞中沒有儀式沒有主祭,什麼都沒有,唯一從此洞誕生的能夠控製蛇怪的魅靈一被收走,它們也沒了什麼力量。
事實證明,隻要自己不做死,那便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錦天取了乾草,把屍骸疊起,他倒了一碗酒,灑地上,又倒一碗,如是者三。
“巴勒虎,錢豹,張鵬,李飛,席大,常友,風裡草,鐵嘴狗,胡小妹——大家,大家,都回來吧,我帶你們回家了——”
一碗碗酒水,灑在乾涸的地麵上。
最後,滲入到泥土裡。
一股微酸意在散發。
這是酒的味道。
不是很好的酒,卻是有原因的。
錦天覺得兄弟們從前就沒喝過好酒,給上了好酒也沒用啊,乾脆給他們生前喜歡的來吧。
酒倒灑完了。
墳包也立好了。
最後豎起了一塊碑。
這是一塊什麼也沒有的碑。
甚至是寒酸。
但這才好。
你立個好碑,不是提醒人往下挖挖看麼。
反之要是太寒酸,就沒多少人願意費那個勁兒。
真以為挖墳是一件很輕鬆容易不費力氣的事麼?
好不容易,錦天才把儀式做完了,他將屍骨儘數火化了,用一塊布包了,才葬在坑子裡。
這是不得不如此的。
不然那麼多屍骸,得挖多大的坑兒才能全埋進去啊。
楊大小姐在旁邊把楊大也給燒了,然後也刨了個坑,在錦天坑的旁邊,把骨灰,連同那把無極金刀,都給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