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
一路無話。
眾人就這麼不停的走著。
這條路上是既沒有殺人的機關陷阱,也沒有殺人陣局,啥玩意也沒有,看起來安全的一批。
可不知為何,劉一夫的心中卻漸漸不安了起來。
仿佛他之一舉一動,皆是被人在暗中盯視之。
驀然。
眼前是豁然一亮。
原本一路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走路全靠黑天鵝手中高舉的夜明珠,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光亮,傳了出來。
此之一路,在走了大約一柱香功夫,也就是一刻鐘差點,就到了儘頭。
隻見在這原本應該幽暗的地下,卻有一片太陽模樣的東西在上方穹頂掛著。
而在其下。
是層層疊疊的層次山岩丘壑。
於其平坦之處,是處處生長著一種植物。雖然不能確定其名,可仍然能分辨出來,這至少是一種可以用於食用的植物。
“西方魔教,果然好大的手筆,他們竟然在地下開辟如此空間,解決了飲食問題。如此五十年來不出世,果然是處心積慮在想乾壞事。諸位,為了武林正道,為了天下安危,我等少不得要大開殺戒了。”
穀友譙一臉正氣說得義正嚴辭。
隻不過有幾人信就不知道了。
好吧,這不重要。
穀友譙最信任的,其實是自己。
是他一身已經修至絕巔的武功。
劉一夫沒有理會他的心思。
他徑直走過去,就近觀察一根植株。
雙眼秘術已經運轉開來,正在不遺餘力的研究這種植物。
觀察良久,然後他從杆子上摘下了一顆豆大的穀糧,這是一種模樣像小豆子的圓米,一口生吃,隱隱然有些微的辛辣。
不過可以肯定,這是一種少有的高產糧食。
隻看株杆上飽滿的珠穗就知道此種植物口味如何不去說它,至少在產量是足夠喜人的。
了不起啊,這居然是一種新的高產糧食啊!
沙沙沙。
有東西在動。
穀友譙一個眼色。
黑虎就衝出去,不一會兒,他就抓著一個嘰嘰呀呀的小怪物過來了。
這種小怪物,一襲黑色的,破爛的袍子,臉露出來能嚇死個人。
一看就不是個正經玩意兒。
也不能說話。
一讓說話就嘰嘰喳喳吱吱呀呀地。
根本聽不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什麼玩意。
倒是劉一夫過來看了下。
“應該是在這裡乾活的,這東西的手全是厚得不像話的繭子,隻有拚命種地的老農才有這樣的一雙繭手。”
“魔教果然可惡,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東西應該是個人,隻是他好像骨頭鬆了,又給捏緊了,導致體型變得這麼矮小怪異,好奇妙的手法啊。”
“太變態了,魔教竟然這樣折磨人,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委實是太過了。”
穀友譙一臉悲痛於心。
他雖是一個黑道人物,這時說話,卻不知不覺間把自己置於正道的位置上。
劉一夫他們卻是知道。
穀友譙這番說話,是在為之後他的大開殺戒找托詞。
隻有把西方魔教給批倒說臭了。
一會兒殺起人來才能肆無忌憚。
果然不愧是黑道大佬。
他是深知白道的家夥們往日裡怎麼耍流氓的,現在是直接拿過來用了。
黑袍子小怪物還出來戰鬥呢。
大約十幾二十個小怪物,勉強高舉槍叉的攻擊過來。
這當然不是穀友譙手下的對手。
丟下了四五條性命,這些小怪物就唧唧嗚嗚地逃跑了。
稍微一追,又發現了一條寬道。
也就是主要乾道。
順著主乾道走,走了半個時辰。
終於看到了一道牆。
這是城牆。
怎麼也讓人想不到,魔鬼井下,彆有洞天,竟然還有一座城,就離譜。
劉一夫等人看得頭皮直發麻。
也不知要多少人力物力,花費多少的時間,才能在這幽無天日的地下,建這麼一個地下城,不,這簡直是地下世界了。
這就是西方魔教的力量嗎?
如果是這樣,穀友譙一個人再強,又能乾什麼?
仿佛看出了眾人心思。
穀友譙笑了。
“諸位,此地是很恢宏,但這就能證明人家很強了?我看不見得!此處地廣人稀,我料想不過數千,最多上萬。這麼點人,更不可能全民皆兵,那可堪與戰的又能有多少?就不信我能一個人殺光嗎?”
穀友譙對自己——十分自信。
他的這種自信是有緣由的。
倘若一個人三十年未逢一敗,他自然坐對自己有一些自信的。
卻聽一個人說。
“哦,你一個人就能殺光我們,現在外麵的人那麼狂的嗎?好,你來試試吧,本座至上,在這裡等你!”
這是一個麵具人。
他站在牆頭,平靜且淡然。
穀友譙哈哈大笑。
“果然是魔教中人,你就是至上王座?還有什麼人,也一起上來吧!”
穀友譙知道,魔教高手中有所謂的四大王座。每有高手在中土攪動風雲,就意味著這樣的高手,魔教至少還有四個。
“上。”
雖則如此,穀友譙卻是不怕的。
他帶頭出手,一步躍出,人已經閃現在城牆之下了。
城關上也出現了一些人。
不過,誠如穀友譙說的。
魔教沒有那麼多的人手。
這稀疏的人馬,怎麼跟自己鬥?
很快,穀友譙也就帶人殺過去了。
他都不屑於找彆人,比如劉一夫他們當炮灰。
穩贏的,需要讓嗎?
實力強,也就懶得用計謀什麼的。
我能橫推乾嘛還要磨嘰?
真的以為我穀友譙是什麼良善之輩不成嗎?
這,就是對自己十足自信的穀友譙。
一口氣衝到城下。
什麼弓弩利箭,根本就是連他的毛都摸不到。
一到城下。
穀友譙施展輕功,一個旱地拔蔥,嗖地就跳上去。
這一跳高就是三四丈高。
躍到頂時,一揮手中的鐵杆,就硬生生插入到了城牆之中。
這看起來又厚又硬的城牆,好似是脆皮的,一插就插進去了。
穀友譙就這麼一撐,往上一躥,又是三四丈。
如此快速,蠻橫,直衝上去了。
當然有人是來攔他的。
但穀友譙根本懶得用什麼功夫,他隻揮起手中的鐵杆子,將之當一根棒子,對人就敲了過去。
一棒子一個,根本沒得二下,更沒得二話。隻消中了一棒子,這人就立馬倒下去了,頭已經給抽得腦子裡爆漿了。
不是沒有人擋。
擋有用嗎?
手擋手斷,兵器擋兵器斷。
根本沒得可擋的。
擋不擋的,結果是一個樣子的。
就那麼乾脆利落地,一一地把人敲死掉了。
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