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
香火有毒。
因果有力。
因果的業力,處於無形之中。
很多人說悠悠蒼天,何薄於我。翻譯一下就是——老天爺你為什麼如此不公?
殊不知天下間萬事萬物一飲一啄皆由天定,很多事是已經定好了的。你若是強行做一些事,可能你的確是目的能成,能夠欺負一些人,能夠把彆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時長日久,早晚有報應之時。
正所謂前福消儘處,因果報應來。
如果沒來,且聽風吟,讓子彈先飛一會兒。早晚有到的時候。
所以大凡修士都講究一個因果。
沒理由不出手,沒緣由不乾涉。
隻要和我無關,那不管什麼事,都不屑於去管。
甚至於,在明明有能力的情況下,有善不為,有惡不除。
自然,也不能隨便殺生。
細一思量,劉一夫過往所殺。
除了詭異妖邪,大多是多行不義之人,那些人是真正的有取死之道,一身或紅或黑的孽氣直衝於頂,這樣的人,即便殺了也沒有什麼影響,甚至會有一些功德。
或許這才是劉一夫漸漸喜歡當老六的原因。
他以一種自律在克製自己。
往往一些人,他隨隨便便就能殺了。
但卻沒有。
就是為了保持理性,不放縱自己。
畢竟,他目前的實力,縱不是天人大宗師,但在某一層次來說,也是十分可怕。
但為了走得更遠。
還是要克製自己。
就好像那些被私心左右的降術師,一個個隨意施為,用青春少女的生命精華滋養自己,隨意的施咒去殺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視天下人為芻狗,予取予求。這樣是可以逞凶於一時的,高高在上,金錢,美女,都能予取予奪,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是,結果呢。
這些個人。
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終有果報之時。
且是不得好死,死後更是連魂魄都無法自保,比淒慘的孤魂野鬼都要不如。
餘慶道“他要再來呢,他要搶走我們的東西呢,你也這樣?”
劉一夫溫和的安慰於他。
“放心,到時我會出手。”
餘慶頗為無奈,他手指劉一夫。
“彆忘了你說的話。”
這時,大海中。
怒海雄風遊到了一條船上。
這不是黑臉的船。
而是一艘看起來普通的三角帆船。
船上一個大胡子男人抓起了一件披蓬給了他。
怒海雄風接過,笑嘻嘻地道“廖叔,謝謝你來接我。”
“哈哈哈……你小子,聽說顧丫頭不讓你出來接活的,怎麼不聽顧丫頭的話,這是踢到鐵板了?”
怒海雄風道“是有幾個高手,我也的確是給人利用了,這不重要,廖叔,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的。”
廖叔不說話了。
他當然知道。
怒海雄風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他一直在找一個人,他的妹妹。
弟弟死了,妹妹不能不要。
當年。
怒海雄風像一條喪家之犬,離開家鄉。
他唯二的兩個親人丟給了吳水伯照看。
但仍然是沒有躲過去。
吳水伯儘力了,他們一家,已經絕了。
唯一剩下的妹妹下落不明。
怒海雄風就想了一個辦法,揚名立萬。
隻是這個不大好搞。
怒海雄風做事是有講究的,有底線的。
他不可能大開殺戒,隨意的殺戮眾生。
也不可能去乾一些陰私的事。
那怎麼辦呢?
就是揚名立萬。
不過,為什麼他不用他的真名呢?
因為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普通的漁民了。
他是一個江湖中人。
什麼江湖規矩不涉及家人——統統是狗屁。每年也不知有多少愚蠢的大俠死在這上頭。有的時候,是要講這規矩,但為什麼不想想,人家要是不講了怎麼辦?
所以怒海雄風不敢說自己的真名實姓,隻用綽號行走江湖。敢用真名字的,要麼家大業大,有師門幫會的庇護,或者是朝廷在其中保護著。
要麼就是孤身一人,什麼都不怕。
最後就是和家族有仇,根本不管彆人是不是會找自己的家族麻煩。
但是。
怒海雄風知道。
他一旦出了名,江湖上一定會把他的底子揭開。這至少會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的妹妹認出自己找了回來,二是有人發現了自己的底子,為了控製自己找自己的妹妹。
這也是比較好的。
反正,他目前一個人怎麼找妹妹?
與其一個人毫無章法的亂碰運氣,不如讓那些有心的能耐大的幫自己找。
至於眼下
是報仇。
沒有人可以無緣無故的利用自己。
哪怕開始是自己願意的。
話不多說。
大船在海上,一開始是挺有趣的。
碧水藍天,煙波浩渺。
海上風雨變化,海中魚獸成群。
隻不過,經曆了初期的新鮮之後,也就漸漸乏味了。
永遠是大海,藍天,藍天,大海,海麵上能夠看到的魚類也就那麼多,那幾種。真正新奇的新鮮都在海水之下,平常人類哪裡看得見。
所以沒二三天功夫,人也就厭倦了。
但船是不得停的,會一直往大員島的雞籠港而去。
在那裡補充一下物資,然後一口氣直衝火龍群島。這大員島原本是一野島,現在是卓家控製,在那裡已經建了城。卓家有兩座船場便在於此了。
這意味著,即便朝廷收拾了卓家,但在此地卓氏仍然擁有東山再起的根本。
大約七八日光景,船到了大員島。
此島已經被開發出來,擁有數萬人之多,其實大部在船場中心。
卓氏一族主要就是在此地打造海船。
這裡見證卓氏的輝煌。
沒什麼好說的。
隻是半天功夫,就完成了補給。
主要就是淡水,酒類,和一些果蔬之類。
完成了補給,又較對了一下海圖,常五催船出發。
這一會,沒多久,他就喜滋滋來找劉一夫彙報工作了。
“沒了。”
“什麼沒了。”
“我們後麵已經沒人了,哈哈哈……”
常五說著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這意味著船隊脫出了黑臉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