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掛了電話,心情卻沒法平複。
回到破皮卡,周青峰又把幾份報紙的新聞版麵仔細看一遍。他屬於乾‘濕活’的潛伏人員,跟上級隻單線聯係。可上級到底是誰,他壓根不知道。
從沒見過麵。
連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電子變音可以讓摳腳大叔變成萌音蘿莉,你壓根猜不出電話線對麵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危機重重的潛伏者便是如此,所見的永遠是真相的一小部分。
說是要‘當麵談一談’,但雙方並沒有約定時間和地點。這些信息是絕對不會在電話裡溝通,都有預先安排。
再看看報紙吧,美利堅官方醫療機構發出預警,今年秋冬季的流感疫情有大爆發趨勢,甚至
“產生了難以預料的變異?”
周青峰翻了半天新聞,大多是兩黨鬥爭的屁事。政客們把各種社會突發事件當做抹黑對手的武器,但對真正解決問題漠不關心。
報紙上壓根沒寫疫情的最新情況,大多是‘假大空’的借題發揮。類似醜醜的瑞典小姑娘大喊一句‘hodareyou’。
但流感爆發的情況卻引發周青峰的關注,因為他就正好從一個從事‘非法’人體試驗的生化實驗室逃出來,還獲得了難以想象的身體強化。
那管不知名的血清,以及被爆破的私營監獄,背後肯定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惜,阿列克謝高曼已經死了。而他妻子”周青峰記得自己閱讀的檔案中,高曼壓根沒妻子。
“叫瑪莎的女人又是誰?”
那片人造頭骨還在周青峰手裡,上麵刻著‘答案在我妻子手裡,隻有知道她名字的人才能得到’。
這謎題真是引人深思。
周青峰開車離開路邊的加油站,攤開從便利店買來的交通地圖,選定了新的行進路線,前往紐約。
情報人員好像總是喜歡待在繁華都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你不能在荒郊野嶺當特工,百分之九十九的泄密都發生在公共場合。
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嘛。
周青峰先前往紐約西麵的新澤西,跑到紐瓦克機場找到一個電子儲物櫃。櫃子裡有他需要的新證件,新手機,新衣服。
這是每次行動前都需要做的準備工作,沒誰希望用上這些玩意,但有備無患。有了這些玩意,周青峰才算鬆口氣。
他又租了個臨時公寓,有個落腳之處,甚至抽空把破皮卡送到修理店維護一下——這輛被廢棄的‘福特’皮卡外觀差了點,但發動機和底盤都挺棒的。
做完這些,周青峰把自己打扮成來紐約旅遊的亞裔遊客,戴上無框眼鏡,穿上皮夾克,背個小包,肋下藏緊湊型的‘格洛克44’。
模樣就是滿世界亂竄的‘窮遊族’。
接下來才是真正去跟上級接頭。地點是紐約布魯克林區的一家盲人餐廳,名字叫‘尖叫查理’。
周青峰不喜歡這種古怪的店名。但他必須來這裡,並且向前台店員報上名號,“有人用維克多雨果的名字預約嗎?”
這餐廳很特彆,除了前台招待和後廚,其他服務員都是盲人。店裡也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進出和就座都需要盲人服務員的幫助。
前台店員點點頭,“有的,大廳第七號桌,自由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