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驚到的何止周四順他們等人,榆園西路院大書房,顧文軒看著手中書信都不知要不要先告知周半夏。
他太了解他媳婦了。
就他媳婦的性子,要被她得知她嬸娘居然貼補大江這麼如此豐厚聘禮,又該恨不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何況,這滴水之恩的份量可不止一滴兩滴水,這就純屬一回又一回的壓根不拿錢財當回事的架勢。
若不是村裡穩婆能清清楚楚記得他媳婦兒是她親自接生,他都不得不懷疑他媳婦兒是不是被抱錯了。
就是抱錯,他媳婦兒不是她師父所出親閨女,也沒見過誰家叔父嬸娘還買一贈一的連侄子聘禮都包圓了。
哦,不對,還不算包圓了,這上麵聘禮還是有幾樣是從京城那邊宅院庫房找出來的,再算上那幾張書信裡銀票?
還好。
還算有出力。
“二爺,二奶奶見你不在後麵書房,問你上哪兒了。”家明得了麥黃提醒,趕緊回來稟告。”
顧文軒想也知道他媳婦應該是算到了這兩天肯定還有書信回來,這不很難得的關心起他的行蹤了。
走吧!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十天半個月,就這些日子以來從京城來書信的頻繁概率,不用個把月,一準瞞不了。
他媳婦的耳目多著了,不出門連顧文燦那個進門不久的新媳婦想找她合夥開辦織布工坊都一清二楚。
“你大姐回去了?”
回了後院,顧文軒背手拎著一個小包袱,沒話找話地打斷還在書案前麵站著寫呀寫的周半夏。
“早回去了。”周半夏心虛地抬頭討好一笑,“我剛拿起的毛筆,剛睡醒吃的點心,不好又躺下的。”
顧文軒無語的,又好笑不已,走近一瞧,他媳婦兒倒是沒寫多少字,嗯,還不錯,還知道把毛筆遞給他。
“你手放後麵乾嗎?”
是他想多了!顧文軒啞然失笑,一手接過毛筆,一手將小包袱放在書案上麵,“裡麵有書信。”
周半夏打趣道,“你都查了,確定是我能瞅的了?我和大姐核計了一下,還是交給燦哥他媳婦比較妥當。”
顧文軒對此倒不意外。
單憑顧文燦媳婦是趙老二媳婦娘家侄女這一點,還有誰比娘家有織布染布工坊的顧文燦媳婦主持大局更合適。
“我還再三問過大姐,大姐夫知不知她讓出去的很可能就是一個織布坊,大姐說大姐夫也支持她讓出去。
大姐夫說先不提整啥織布坊,光大姐會織布,回頭要教人織布,多的是兩邊親戚找上門想學手藝。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還有誰猜不著大姐一準是在咱這頭學的織布手藝,回頭咱們顧家族裡更有話說了。
再加上燦哥他媳婦又會織布染布,還想出麵在村裡把村子裡小媳婦大姑娘都收攏起來教她們這門手藝。
大姐夫就說這種收買人心的善事還不如讓燦哥他媳婦忙活,咱們這頭再添個人情,應了燦哥他媳婦,於誰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