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尊煉妖壺!
自韓風離開天武境後的大半個多月裡,大炎帝都充斥在一種忙碌的氣氛中。
天元王朝的使團還留在帝都,令帝都內的氣氛頗有些異樣,而彼時東南方乾嵐帝國又突然大軍壓境,再加上前不久宮中突然闖入的刺客。
炎城上空仿佛籠罩著一層陰雲,頗有種風雨欲來之意。
而此時,身在東宮的韓風,這些時日,卻似乎過的格外平靜與安穩。
他每日照常在東宮給諸位皇子、公主們上課,偶爾單獨與太子談論治國之道,為人之道。
韓風每次都是頗為用心,拋出一些真知灼見,令太子受益匪淺,對他自然也越尊敬。
業餘時間,韓風除了在自己的居所內修煉,倒也經常去司天監,找頂層的那位老掌印下棋對弈。
倒不是韓風對下棋多感興趣,而是隻有進入司天監,那些寸步不離自己左右的東宮侍衛,以及暗中監視自己的目光,才會遠遠退避,遠離司天監百丈之外。
除此之外,韓風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似乎已經完全適應了宮中的生活,安閒自得。
當然,這一切隻是表麵的平靜,韓風一直在暗中等待著一個時機。
又是半個月過去,這一日,韓風終於覺得時機成熟。
待他講學完畢,眾人散去之際,韓風卻突然叫住了今日來聽講的二皇子“拓拔炎”。
拓拔炎麵露詫異之色,看向韓風道“少傅,不知何有賜教?”
韓風笑容溫潤道“殿下,下官打算前往司天監與掌印大人對弈,老掌印棋力深厚,下官屢屢敗陣,聽聞殿下號稱“大炎國手”,特邀殿下同往。”
聞聽此言,拓拔炎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旋即卻是笑著擺手道“少傅過獎了,以少傅如此驚世大才,都非老掌印的對手,學生我又豈能匹敵。”
韓風卻是再勸道“殿下莫要如此謙虛,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我若與殿下聯手,未必不能逆轉局勢,執掌乾坤呀。”
此言一出,拓拔炎眼底精光一閃,凝視韓風一眼,略一猶豫,終於是點頭道“哈哈……難得少傅有如此雅興,恰好學生今日得閒,豈敢不奉陪。”
韓風微笑頷首“請!”
當下,韓風便與拓拔炎結伴前往司天監。
沿途,自有東宮衛隊,以及拓拔炎身邊的禁衛緊緊跟隨。
二人一路上談笑風生,說的都是些詩詞典籍,琴棋書畫之類的風雅之事。
直到二人來到了司天監百丈之外,衛隊自動止步,韓風與拓拔炎繼續前行,步入了司天監神秘力量,與外界隔絕的那片區域。
韓風臉上依舊帶著輕鬆的笑容,暗裡卻是突然傳音道“殿下,對弈之前,你我二人恐怕得先謀劃一番。”
拓拔炎聞言一愣,轉頭看了眼韓風,也是傳音道“少傅今日相邀似乎彆有用意,恕學生愚鈍,不明白少傅是什麼意思?”
韓風放慢了腳步,繼續傳音,“殿下,下官想要與殿下做一筆交易!”
拓拔炎動容,目光微微閃動道“少傅但說無妨。”
韓風直言道“我想讓殿下送我離開帝都!”
拓拔炎聞言,眼中不禁精光一閃,卻是瞬間歸於平靜。
“少傅此言何意,如今少傅為我大炎立下奇功,父皇隆恩厚重,封少傅為太子師,今後一旦太子高登九五,少傅你可就是“帝師”。
到那時,少傅位極人臣,榮華富貴享之不儘,彆人求而不得,您為何還要離開帝都?”
韓風將目光投向拓拔炎,平靜的說道。
“原因有三!
其一,正是因為皇恩厚重,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此言雖有些忤逆,卻也不無道理。
陛下可以因為我護國有功,大加封賞,將來也可以因為彆的原因,將我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
其二,所謂高處不勝寒,如今我身居高位,自身實力卻微弱,在朝中更無人脈,雖然為國立下些功勞,卻也不免招人妒恨,甚至天元王朝也會遷怒於我。
殿下應該聽說過過,前段時間,有刺客夜闖我的宅院,若非下官身在天武境,當日可能就已經死於非命!”
聞言,拓拔炎不動聲色,卻不禁也慢下了腳步,主動詢問道。
“那……第三點呢?”
韓風露出一絲玩味笑容,看向了拓拔炎,意味深長道“第三點,殿下應該比我更清楚。”
“嗯……?”拓拔炎麵色微動,卻是故作疑惑道。
“少傅此言,學生不是很明白。”
韓風淡然一笑,聲音平淡道“在下離去,是主動為殿下讓路。”
聞聽此言,拓拔炎終於變了臉色,聲音微沉道“少傅,宮中耳朵眼雜,此話可不能亂說。”
韓風麵色不變,加快了語速,“殿下不必擔心,百丈之內,你我之言,無第三人知曉!”
拓拔炎一時啞然,而韓風卻是繼續說道“殿下雄才偉略,目光遠大,如今不但身受陛下器重,還手握大權。
而在下隻是一介書生,胸無點墨,實在不想卷入任何紛爭,唯願遠離帝都,做一個山野樵夫。”
將這一切儘收耳中,拓拔炎沉默了許多,目光也漸漸平靜,最終開口道“少傅,為何覺得……我能幫你離開帝都?”
韓風道“殿下手掌禁軍十二衛,在帝都人脈寬廣,彆人辦不到的事情,你一定能辦到!”
拓拔炎麵無表情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韓風聞言,臉上綻放笑容,忽然朗聲道“殿下,待會兒第一局棋,最好還是你先下吧,讓我做一個“局外人”。
因為下官若入局,攪擾了殿下的思路,殿下必敗無疑!”
拓拔炎聞言一愣,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後,不禁目光變得陰沉起來,寒聲道。
“少傅是在威脅我?”
韓風笑容不變,淡淡的說道“殿下,我的能力那日在麟德殿夜宴上,你應該見過了。
恕下官直言,若下官真心輔佐太子,殿下你此生無望繼承大統,下官可定大炎國運,亦可定太子“帝位”!”
當韓風此言一出,拓拔炎眼中終於流露出,已隱藏多時,對韓風的濃濃殺機!
然而,韓風的這一席話,對他的衝擊力同樣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