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許老師最近也不打算走,他看樣子是打算再和韓教授談談。
這一次,韓教授的不對勁之處,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雖然儘力在維持局麵了。
可是場麵也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陸陸續續的,也有學生家長過來。
這些學生家長有比較冷靜的,他們詢問自家的孩子怎麼了,有的父母,家裡就那麼一個孩子,兩個人頭發都花白了,聽到獨生子死了,哭的肝腸寸斷。
林峰站在走廊,看著工作人員安慰這些家長。
韓教授在病房裡麵,麵色灰敗,神色悵然。
臨走之前,為了以防萬一,他用了觀氣法眼驚鴻一瞥觀察了一遍許念等人的氣運。
雖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他們的氣運,有些衰敗,但是好歹擺脫了黑雲壓頂,血氣纏身。
看來他們身上附著的東西,處理乾淨了。
現在,就要去隊長嗅到了濃烈味道的地方。
他查了那個地方,地圖上有,叫做儺村,
湘西大山下的自然村。
自然村和行政村,不大一樣,行政村的名字可能還比較正規一點,可是自然村,叫什麼的都有。
儺村。
說實話,這個名字,有些太正規了。
儺村。
儺戲。
林峰上車,加滿油,朝著儺村開了過去。
都這麼多天了。
這天上還是陰沉沉的,在林峰離開的時候,天上都開始飄下來了雨絲。
下雨了。
林峰將行禮放在了後麵,跟著導航,朝著儺村開了過去。
……
儺村。
紅藍色的兩色光不斷的閃耀在了儺村,雖然說這一次考古隊的人救出來了,可是事情還是要查清楚。
那一場血腥的緣由,總是要有一個交代的。
衛生所的謝大夫,總是感覺自己今天腦袋昏昏沉沉,整個白天,他都感覺自己腦袋裡麵像是灌了鉛。
他喝了感冒藥,不是很有效果,趴在桌子上,越睡越瞌睡,最後索性躺在了床上,半睡半醒。
就連今天,本來應該來上班的護士來沒來,他都不知道。
鄉衛生所嘛。
條件,大家都是知道的,一般的小毛病,謝大夫都是老兩套,抗生素加退燒藥,好在這裡毒蛇多的緣故,所以謝大夫辨認毒蛇的本事,比很多大醫院的醫生都要高明,他擅長毒蛇血清解毒。
還有各種土方治療毒蟲咬傷。
無它,見多識廣耳。
人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總是會產生一些奇怪的幻覺。
就像是謝大夫。
他是睡在值班室的,也就是鄉衛生所進門之後的左手第一間房子裡麵。
他是開著門睡覺的,防止有人進醫院,找不到他。
這一開著門,他暈暈沉沉之間,感覺好像是有人趴在了他的門上,偷偷的朝著裡麵看他。
他身體很沉,很難受。
按理來說,他躺在床上,是看不見門口的場景的,他是平躺著睡覺的,不是側身睡的,可是睡夢之中的幻覺,可不講道理,他感覺這個人長得光陸怪離的。
她似乎長得像是融化掉了的蛇。
五官不像是五官,人的手指也像是融化的蠟。
儘管如此,謝大夫還是感覺自己很熟悉她,熟悉的不得了。
不僅是熟悉。
他甚至還能“認出來”,這是一隻烙鐵頭。
也像是他比較熟悉的曾護士。
謝大夫越來越害怕了。
“我這是在做夢,我這是在做夢。”
他不斷的這麼告訴自己,我要起來,我要起來,我要醒來。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
可是他全身上下,似乎隻有腦子是清醒的,其餘的器官,完全都不聽他的。
了解到了自己在夢中。
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反而是叫他陷入了“夢中夢”。
也就是我以為自己醒來了,實際上我還是在做夢。
這樣難受的人,不知他一個。
現在是大白天,可是儺村,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就像是一層看不見的迷霧,籠罩了他們。
不止如此。
數不清的,花花綠綠的毒蛇,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儺村之中。
它們暫時也沒有傷人的打算,可是留在這裡的專業人員,看到了毒蛇。
“蛇!”
他們大聲的喊叫。
但是奇怪的是,隻有他們感覺到驚訝,他們暫時借住的這處人家的主人,沒有發出聲音。
怎麼回事?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他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感覺到了一陣窒息——本來離著這裡比較遠的湘西大山,似乎變得更高,更綠,更近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疑惑不已。
懷疑自己看錯了。
山,怎麼會忽然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