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他們的衣服,都像是時常漿洗。
換而言之,這船上的水手,正常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他將信轉交給了李家。
本來老爺子不打算將自家的後輩,放在這一艘來曆不明的船上,可是後來經過詢問,去南洋的船隻也有不少,可是去裡格拉島的,卻隻有寥寥幾艘。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這地方,去的人實在是太稀少了。
並且附近時常有海寇肆虐,他們去那裡,並不安全,所以不去。
老爺子不放心,問了很多人,得到了一樣的答案,在那裡,盤患著一群紅毛海盜,殺人如麻,極其難纏。
至於說裡格拉島上,是不是有橡膠園,那些人說大約是有。
至於說這個禮拜五號,老爺子托人問過,的確是有這一艘船,他的主人也的確是鄧肯船長。
並且幸運禮拜五,也不是專門來往於阜口和裡格拉島,它都是路過。
幸運禮拜五是一艘beic的貨運船,它會將一些阜口的貨物送外他出,並且會朝著阜口運送大量的違禁物品,這些都有跡可循,洋行很多人都知道的。
船隻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這一次的船費,有些叫人費解。
這一次的船費,在林峰看起來,就像是某一種祭祀的祭品。
肯特船長,不要白銀和黃金。
他要的東西是
大量的朗姆酒。
數量不菲的水果。
蠟燭,羊頭,牛頭,鷹骨,人骨……
這些東西在一起,隻要是一個人就知道這條船不對勁,但是老爺子叫他放心,他和肯特船長已經做成了交易,肯特船長,“絕對不會背信棄義”。
“你先離開阜口以及大清領地為妙。”
“其餘諸事,都可緩辦。”
“無其餘大事,隻盼望你多生子,勿忘家族,起門楣,重振李家。”
老爺子害怕林峰不相信,還特意的在“背信棄義”上頭,用朱筆圈了一圈,示意他可以相信自己。
林峰覺得,老爺子可能是動用了什麼出人意料的手段。
“此路,未必一帆風順啊,就是不知道,這一路上,是不是有羊毛可以薅。”
他一路上,未曾見到可以薅取的羊毛,這未免叫他有些傷心。
畢竟俗話說得好,不沾便宜就是吃虧。
林峰將此物收了起來,低頭看到一道道頭發從林峰腳下不斷的搓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他被人發現了。
對此,林峰倒是無所謂。
“貴客,我家主子有請。”
妖妃說道。
林峰用手撚了撚三顆丹丸,將一顆赤金色的丹丸塞進了火銃之中,坦蕩蕩的朝著祭祀現場走了過去。
“讓我康康,你們這些玩意兒,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研究研究,端詳端詳。”
火銃有三顆丹丸,一顆雷丸,一顆火丸,一顆真水丸子。
他剛才塞進去的,是火丸。
但願此物有用。
林峰扛著火銃說道。
……
破站大樓,陳哥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成功。
破站的綜藝,林峰是拿下了,不過不是現在,合同都擬定好了,現在就可以發過去,發過去之後,就等待公司用印了。
麻煩就麻煩在公司用印上,公司用印,時間需要很久,並且還有一件需要很久時間的事情是,策劃聚集人。
不過合同都簽訂了,應該沒什麼事情了。
拿下。
為父真是為了兒子的未來,操碎了心啊。
畢竟這一檔節目,其實也是破綻的一次出圈嘗試,主要是從文化這一方麵來搞定的,目前呢,是要去幾個比較有底蘊的地方,吃吃美食,看看博物館,然後大家再找到一些老人敘敘舊,聊聊天。
嗯,搞文化。
第一季敲定的地方,就是沿海,恰好那裡有一個新的沉船博物館,他們打算去那裡看看。
嗯,沉船文化……
……
國際醫院。
李高再一次從床上醒來,精神飽滿。
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溫暖舒適,他臉上露出來了一絲滿意的笑容,這樣純粹的笑容,感染了旁邊的父母,就連實習醫生過來看的時候,都對著這位先生露出來了明媚的笑容。
“早上好,李先生。”
“你也好,格雷醫生。”
李高說道。
自從上一次做了噩夢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不止如此,他的病情也沒有再惡化,專家看了一眼,說最多也就活幾年,得到了消息的李高,歡欣無比。
他不怕死。
他怕的是無儘的折磨,還有死後落入那詭異的姥姥手裡。
彆人都理解不了他的恐懼,他是將自己的恐懼告訴了彆人,但是沒人相信他,有人用一些看起來很科學的手段,觀測過他,但是一無所獲。
可是他知道,他在被折磨,那老不死距離他越來越近,不過現在麼。
沒啦。
那玩意兒,被人搞死了,再也不會來找他了。
他要出院了。
用他的話來說,他現在每活下來的一分鐘,都是賺的。
就算落葉歸根,他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在母親不理解的眼神之中,他穿上了一件外套,那一件外套上麵,有一種奇形怪狀的“生物”。
如果那時生物的話,他看起來有一點像人,但是更多的地方,卻像是肆無忌憚的風。
可偏偏在風裡麵,五臟俱全。
李高母親問他,這是什麼,他說這是“我的守護神”,他叫做什麼,李高說叫做“發”。
因為那個神靈隻會說出來“發”。
發神。
發財的神?
不止是衣服上,他的衣食住行,哪裡都躲不開發神,他的吊墜,他的戒指,他的屏保,所有能夠想到的地方,都是“發神”,不止如此,他還改了名字,給他以前拜過的道觀,寺廟,還有那個叫做一顆otato的主播,都給打賞了巨款。
“我虔誠的發神。”
他極其虔誠,甚至還根據不知道哪兒淘過來香爐,一天天早中晚三炷香。
李高媽媽甚至都覺得李高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他說自己死了之後,要把自己所有東西,都燒給發神。
這還了得?
極其離譜。
確定李高的病情不再惡化。
他準備回家了。
“那就去祖祠看一眼吧,我們李家的祖祠,許多年沒有修繕了,再加上我們李家也日益凋敝,所以也沒怠慢了祖先。
這一次回去,要好好的修一修祖祠,請求祖先原諒。”
李高媽媽說道。
李高沒有說話,其實李家衰敗已久,因為太過於衰敗的緣故,李高的名字,其實都算不上是嚴格按照族譜,李家的名字,其實最早是按照李白的詩詞來的。
自從輩分傳到了將進酒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之中的見字輩的時候,李家出現了大事情。
因為曆史原因,李家迅速的衰敗了,不得已,李家有兩位先祖,一家是去了關外,另外一家去了南洋。
兩家都了無音訊。
大約是失敗了。
死在了路上。
畢竟,那個時候的遠行,危險實在是太多了。
李家傳到了現在,差不多就剩下來他一支獨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李高很不喜歡祖祠。
他總是覺得祖祠,陰氣森森的。
他小時候,也就是出事了之後,爸爸媽媽帶她去過祖祠。
去祖祠當然是沒有作用的啦。
不止如此,他總是感覺在祖祠之中有不少雙眼睛,在靜悄悄的,偷偷咪咪的看著他。
就藏在角落裡。
就藏在齊膝高的草裡麵。
就藏在低矮的小門後麵。
他們竊竊私語,他們嘲笑,他們也垂涎李高。
甚至於小李高覺得,自己在走出去之後,還有東西跟在自己身後,不甘心的盤旋了很多裡路,最後不得不離開。
他直到現在,唯一記得的就是,祖祠之中,建築都很低矮,就像是給他那個時候,那樣子的小孩子走的門。
他爸爸帶他進去的時候,是要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防止磕到頭。
還有時不時鬼祟影子。
小孩子嘛,他告訴自己爸爸,他比較害怕這些,被爸爸好一陣斥責。
現在說起來祖祠。
他也偶爾會有一種下意識的抵抗。
“要不,”李高說道“再說吧。”
“好好好。”
李高媽媽當然唯李高說了算了,不過李高爸爸,這邊已經回國了,他已然去過一次祖祠打掃了。
現在聽到李高徹底沒事,李高爸爸放心了,叫了不少人,說是要修繕祖祠,起碼改一下祖祠的危房結構。
李高聽了,也不好說不好,畢竟用他爸爸的話來說,這都是“祖宗保佑”,是要“告訴祖宗這些好消息的。”
就像是現在。
夜幕降臨,那些匠人都回家了,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晚上留在這裡,“瘮得慌”。
李高爸爸不怕。
他相信李家祖宗保佑。
那都是我李家的祖宗,怎麼可能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