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綽綽,前麵有不少的綠樹樹枝遮擋住了他的視線,林峰再度鼓起來一陣風,八品的風雖然無法化形,可是竭儘全力鼓起一陣風還是沒有問題的,吹動了周圍的樹枝,林峰看到了他剛才站著的地方。
粗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
似乎剛才的感覺,都是一種奇異的錯覺,是不屈產生了錯覺,可是林峰仔細觀察著那碑文處,很快就看出來了問題。
可能,不僅僅是錯覺。
剛才那地方真的不一樣了,就像是有水在折射,折光率不同。
更重要的是,獵犬都不見了!
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不見蹤跡。
一種奇異的肅殺氣氛,出現在了這裡,林峰的法器落在下麵,在自己的法器周圍,林峰明顯感覺這裡對他都友善了很多,林峰感覺不太好,因為這種友善的感覺給了他一些錯覺,那就是,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活的。
一花一樹,陽光空氣,就連經過肺泡的氧氣,都是生命。
亦或者,就連天上的太陽都是生命?
所有的生命都在他的周圍,或者冷漠,或者熱切,或者好奇,或者殘忍的看著他。
他就像是生活在無數雙眼睛下麵。
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了起來。
就像是他盯著遠處。
在他盯著彆人看的時候,彆的東西也盯著他。
一種古怪的感覺。
雖然說天生萬物有靈,但是當真的天生萬物有靈的時候,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林峰被這種下意識的反應刺激的毛骨悚然,渾身上下都在起雞皮疙瘩。
他沒法忽視這樣的下意識反應。
因為那極有可能是真實的,那是他的靈性在提醒。
在要不要離開之間斟酌,他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聲音,他低頭,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臭佬。
臭佬似乎有些倒黴,他鑽進原始森林裡麵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抓住他的是本地的土著,這些本地的土著看起來並沒有善待臭佬的意思。
他們架著臭佬,在臭佬的身上,被吹上了好幾個吹箭。
臭佬體內的東西,似乎要撕破臭佬的身軀,從裡麵爬出來。
這些土人並不害怕臭佬體內的東西,為首的土人看起來很衰老了——這應該是土人的長老,這些土人的穿著都很奇特,他們盛裝出席,頭上還插著某一種大鳥的羽毛,這應該是他們舉行盛大儀式的時候,穿著的衣服。
並且他們腰間還掛著番刀。
“伽馬蘭。”
那些人將這名老者伽馬蘭,伽馬蘭似乎不是長老的名字,應該就指代著長老這個職位本身或者是神職的代名詞。
伽馬蘭應該是神職人員。
因為他的脖子上,掛著縮小的,看起來好像是小孩子拳頭大小的骷髏,這些骷髏都在不斷的說話,其中有的話,林峰能夠聽懂,有的像是西洋佬的語言,還有的應該也是土人。
在這些土人的身邊,還有人提著碩大的木桶,裡麵是一種淡綠色的液體,時不時的,前麵的伽馬蘭就會從這裡麵用馬勺舀出來這些膏體服用,每一次服用完之後,他就會癱軟在地上,開始無意義的抽搐和呢喃自語,林峰冷靜的看著這一切——這些土人,看起來似乎已經廢掉了,他們剛才服用的藥劑裡麵,有大量西洋人用來敲開大清國門的毒物。
也因為如此,他們前進的速度很慢,亦或者是他們來到了危險的地方,需要通過這種迷幻的手段,來進行預測吉凶。
再一次,在靠近了林峰所在的大樹底下,伽馬蘭再度跌倒在地上,無意義的抽搐。
他嘴巴裡麵不斷的重複著一個詞語。
豬芭拉
林峰也不知道這個詞語屬於什麼。
但是他看到這位倒在地上伽馬蘭長老在無意義的呢喃自語之後,開始拿出來了手中的番刀,朝著自己手臂上砍了過去,從這個力道來看,要是沒有人抓住長老的手腕,長老的手肘都可能被這一下砍下來。
幸好身邊的土人拉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些土人,趕緊將臭佬拉了過來,手起刀落,將臭佬的腦袋砍了下來。
血液噴濺。
那動手的土人一腳將臭佬的屍體,踹倒在地上,任由他鮮血潺潺的流了出來,在地上流淌,伽馬蘭像是一隻發青的野獸,手腳並用的撲到了血液的旁邊,看著血液的流向,呼吸十分的粗重。
他粗重的喘息看,看著地上的血液,隨手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裡麵。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坐下,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動作,他們圍在一起,開始等待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