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掌這麼大的一塊畫皮,一定是不夠的。
他將此物甩了甩,朝著自己身上一披。
這畫皮頓時就在他身上瘋長了起來,刹那之間,林峰就感覺自己被此物包裹住,那種感覺,有些像是……
他失去了命格時候的樣子。
林峰“人間透明”了。
林峰眼前一亮,他拿起來了手邊的火銃,按照道理來講,他手上的這件火銃,應該是可以被修好的。
要是如此,那他其實可以穿上此物開槍的。
在自己有命格的時候,林峰可以開火,但是開火之後,後患頗多。
上幾次他沒有去過李家祠堂。
故而,他的命格還是自己的,他開火之後,反噬如排山倒海,但好在不久之後他就死了,沒難受多久時候。
相比較於他受到的致命傷,被媽祖娘娘絞死,被看不見的敵人吞入旁邊的陰溝裡麵消化,開火銃的後患,小的幾乎不能再小。
所以他穿上了畫皮。
連後患都沒有。
就可以為所欲為。
前提是,他要修好火銃。
它之所以如此強大,是因為它的丹丸,是當時國朝的道士,花費了大量的心血製造出來的寶物。
但是火銃進了水,林峰可能需要一個巧手匠人,將火銃修好。
能不能對付五叔。
林峰不確定。
不管這件東西對於五叔有沒有作用,他都要嘗試一二。
他可以感覺得到,五叔對於他極其的器重和看重,越是如此,林峰越是著急積蓄力量。
總是要將自己這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才能看看,是否可以對抗未來的風險。
他開始修煉,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
天還沒有亮乾淨,林峰再度聽到了哭嚎的聲音。
下樓之後,林峰感覺今天的空氣,掛滿了水珠,他像是穿梭在雨幕之中。
樹木,大雨,蟲子。
要素拉滿了。
他感覺到了遊戲的惡意。
不出意料,又死人了。
這一次,死的人不僅僅是來了這裡的貴客,還有好幾個打手隊的人,他們的屍體,像是被猛獸啃食了一樣,屍體血肉模糊,叫人看一眼,就不想要再看。
光是看屍體的樣子,就叫人遍體生寒。
死了三個人。
和尚在一邊做法事,其餘的一些人拿著盆子,一邊潑水,叫血液從磚縫裡麵滲下去,一邊將一些草藥放在屍體旁邊,為這些屍體杠夫。
五叔臉色鐵青,大發雷霆,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殺了,有人在他身邊低低的彙報情況,說這些人都是被長毛疣豬吃掉的——南洋這邊的長毛疣豬極其暴戾,它們長著肉食動物一樣的牙齒,嘴巴兩端都是獠牙,可以輕易的刺穿人類的大腿動脈。
五叔說要建立一個狩獵隊,最近對旁邊的長毛疣豬進行清剿。
林峰裝作沒有看到五叔這雷霆大怒的樣子。
他這個樣子,有幾分是真實的呢?
雖然林峰見過長毛疣豬,南洋的長毛疣豬,它們皮糙肉厚,除非是用長矛或者是陷阱將它們抓住,它們是會瘋狂的糟蹋一切,莊稼,種植物,人類,五叔獲得了這裡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是叫人去狩獵這些畜生,可是這些畜生過來的話,聲響是很大的,它們是怎麼進來的呢?
在布置完了這裡,安慰了其餘人之後,五叔走了過來。
“這裡原本叫做豬芭拉。”
五叔站在林峰身邊,穿著牛鼻子短褲,上身隻穿著一件褂子,一根辮子也沒有剪,阜口商會的人也不剪辮子,他的身上有很多新鮮的抓痕,很容易叫人以為這是昨晚歡愉的痕跡,林峰看了一眼自己五叔身上的傷痕,輕輕嗅了一下,就知道事情不對。
縈繞在傷口深處的,是屍臭……
雖然洗過澡了,但是味道還在。
五叔昨天晚上,絕對是在做彆的事情。
林峰不動聲色,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這裡叫做豬芭拉?豬芭拉是什麼意思呢?”
他想到了原始森林裡麵,伽馬蘭說的豬芭拉,聽聞這裡就叫做豬芭拉,他並不驚奇,反而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你知道豬芭拉是什麼意思嗎?”
五叔繼續說道,林峰搖頭,五叔解釋說道“豬芭拉的意思就是,原本這裡的野豬巢穴,野豬就像是石榴一樣密集,遍布整個豬芭拉,占據這裡的寶地。
就是因為如此,這一片沃土沒有人覬覦,阜口商會的歸家也曾經試過,結果死了一批人之後就縮卵了。
後來我接手了這地方,將這裡的野豬殺了不少,驅散了其餘的野豬,但是叫我沒有想到的是。”
說到這裡,五叔繼續抽了一口雪茄說道“這裡的野豬,真的好像是石榴籽一樣,深深的耕進了這裡的沃土深處。
我殺了多少,第二年就會有多少野豬從彆處過來,這裡的河流就像是它們母親的乳汁一樣,它們離不開這裡。”
五叔毫無素質的“hetui”了一下,吐出來了一口濃痰,落在地上說道“裡格拉的雨季要來了,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格拉都不會有晴天。
阿峰,大的要來了。
豬芭拉的萬豬過河的日子要來了。”
林峰點了點頭,他回到了自己的樓上,抓了一個打手,問他,當地土人的部落聚居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