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朝著這幾個道人走了過去,這些道人對於生人充滿警惕,聽到林峰這一行人是“行商”,帶頭的三師兄掃了一眼他們鼓鼓囊囊的腰間,沒有說話。
反倒是有人背著一具屍體,並不罕見。
落葉歸鄉。
不然湘西趕屍人哪裡來的生意?
一起的同鄉,死在路上,被人背回去安葬並不罕見。
見到了死人,三師兄的心情更加沉重。
大師兄二師兄都死了,他成了這些道士的領頭羊。
可他一點也歡喜不起來。
他隻是感覺悲涼,大師兄二師兄都死了。
他就是下一個。
何喜之有?
三師兄也不戳穿這些人。
道人們也不是傻子,行商沒有貨品,沒有頭口,隻有這幾個人,還帶著火器。
其中為首的人身上,還有些官氣。
說他們是去踩盤子的土匪,都比他們是行商要靠譜些。
也有可能是哪裡的官老爺,雖然現在有些地方,地方改製,衙門分成了巡捕房。
裡麵做事的人,卻還是那些人。
來來回回都是一套,換湯不換藥,道士們早就習慣了。
不過雖然警惕,但是他們也不怕。
一二道士,會些法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莫要看他們在詭異之物下,毫無還手之力,可是對付普通人,他們毫不手軟。
就是這幾個身上有官氣的人,處理起來比較麻煩而已。
這群道士不願動手。
“老兄們,早上好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到前來問候的生人,三師兄終於忍耐不住“滾!”
林峰笑盈盈的不動,這些道士見到斥責無用,更生氣了。
“哪裡來的這麼不要臉的狗東西,聽不懂人話麼?”
宗陽也看著眼前這些病仄仄,懶洋洋,提不起一口精氣神的道士,十分鄙夷。
不過想到了林峰前麵說的話,說經過他昨天的談話,這些人和他們目的,殊途同歸,都是要對付金家。
不過區彆是,這群人對付金家,是因為金家的一些瑰寶。
極有可能是這些賊盜,從古墳挖出來了些什麼,引來了這些人的覬覦,宗陽“都不是好人。”
林峰“哎,你說的還真對,不過你換個想法,再想想,有沒有可能是金家在釣魚。”
宗陽“哎?什麼是釣魚?”
林峰“就是他故意將這些消息傳播出去,吸引這些和尚道士啊,全部都彙集在金家,一網打儘。”
宗陽笑了“這怎麼可能,他金家再厲害,也就是一個盜墓的,當地的刀客都不歸他管,團練士紳他也沒數,怎麼可能這麼大張旗鼓。”
林峰懶洋洋的說道“這種事情麼,也都是說不準的事情,你去問問,絕無壞處。”
宗陽“那先生你怎麼不去。”
林峰“是你要破案還是我要破案?是你想要在縣誌上留下名字,還是我想要在縣誌上麵留下名字?
哦,是你啊。
是你那你不去,叫我去?
你是縣長我是縣長?”
宗陽“哎,先生,彆說了,我去。”
他可以去問問情況。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林峰話是這麼說,他則是來到了道士住的地方去看。
發現他們供奉的是“鬥部”的神靈。
神牌沒有收起來,最高處的三座神牌,錯落分布,最上麵是“驪山老母”的牌位,隨後左邊是長春子丘處機,右邊放著他們道觀,自己的祖師爺。
名字叫做紀某某,上麵糊了一層油汙。
往下就是各種鬥部神靈,從最上到最下,一共六層。
林峰和其中一尊神牌,隱約聯係。
五方神將。
林峰看了一眼,柏木,掐紫金色的紋路,朱紅大筆。
五方神將
在倒數第二層上。
小道童正帶著新買來的那些人,正在剃度洗澡。
各個忙得腳不沾地。
就算是來了一個外人,也沒有人前來搭理他,莫看小道童年雖不大,但是昨天晚上,林峰給了他些許好處。
他現在是這些人裡麵,氣色最紅潤的一位。
他念念有詞,一口氣提起來兩桶三十多斤的水桶,從外麵奔馳而來,燒水洗澡,路過林峰,那種熟悉的感覺,叫他心中一凜!
沒有回頭,他就聽到風鑽進了他耳朵裡頭。
“將我的神牌擦的不錯,鋥光瓦亮,合該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