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進無退是破軍的勢,但是其中沒有意。
林峰的“意”是狂風。
有形物質的手段。
林峰腦子裡麵,現在填充進去了一個“精髓”,所以這一劍有了格外的突破!
一道劍出來,一個模糊的身影,霸道無比。
這個身影不是天衝破軍星君,這個身影是他見到過的,站起來揮拳的神蛻!
用的張家意,娶的梁家妻。
一劍而下,一顆頭顱,應聲而落,縛妖索飛了出去,將此物一卷,放在了陶罐裡麵!
巨大的神魔,發出了疼痛的巨吼。
林峰不為所動。
縛妖索在這裡沒有受到過任何的加持,自然也不會有遊戲裡麵那樣強大,但是林峰的動作還是一板一眼,就像是收割。
割麥的麥客,正在收割成熟的麥子。
他感覺到在他的不遠之處,有人在施展法術,不過那並不重要,他人在這裡,但是他的人,不一定都在這裡。
他還有大量的好哥們,一動沒動。
……
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正在舉行一場儀式。
有人抬著三牲,恭恭敬敬的將其放在了一張案子上,一位“瘦”的仿佛是紙片一樣的人,手持一炷香走了上來,將香火插在了前麵的香爐裡麵。
他的聲音很奇怪。
在他的身後,帶著整整一隊人,他們看起來吹拉彈唱,無一不精。
他們在吹鎖啦,動月琴,彈古箏,明明是一張大祭,此處卻包含著一種難以形容之物。
在這個案幾麵前,是一個茅草屋,茅草屋之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人,他穿著華貴的衣服,一張喪布,遮在他的臉上。
隻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一位“逝者”,他似乎並非是人。
他更加古老一些。
他是這個黃粱界的打造者之一,也是這一些“五通仙人”之中,最強大的存在之一。
他應該屬於陰間。
強行留在這陰間替代品黃粱界的後果就是,他長眠不醒。
數道“文脈”,落入了他的身體之中,自從多年以前,這片大地徹底廢除掉了以往的“科舉”製度,那延續了上百年的“文脈”,就已經被數不清的氣息浸染,封存。
此刻,這裡頭躺著的華貴屍體,借了這裡麵的三分氣運,在填補和提升命格。
五通仙人從來都不好打。
更何況是此物。
這些“文脈”被封存在曆史之中,嚴格來說,這些五通仙人的手段,屬於“慷他人之慨”,是用文脈來請客。
“文脈”從來都不屬於他們。
他們能用,是因為它們是偷偷來的,時不時嘬一口。
想要將利用“文脈”喚醒這一具“屍”,需要不少時間,往日他們被劊這麼狼狽,因為在往日,他們是有不少的祭品,現在他們衰落的不成樣子。
“請攔。”
那主持祭典的人怪聲怪氣的說道,在他們的身後,出現了一個更加古怪的人。
他側耳聆聽了這人的話,朝著遠處走了過來。
身上,陰暗的,像是粘稠石油的火焰,不斷的蔓延,在他的身上不斷的燃燒。
滴答滴答的油脂落下。
傳來了蛋白質腐敗的惡臭。
他的左手拿著一個金色的碗。
裡麵盛放著的是紅白相間的穢物。
手上的骨頭,裡麵長滿了各色的瘤。
另外一隻手,則是帶著寶石手套,可惜這些寶石因為經常和屍體存在一起的緣故,此刻上麵的神光儘失。
展現出來了一種滲入其中的汙漬。
無法祛除。
隻是看一眼,就可以看到此人很臟!
奇臟無比!
他朝著外麵走了過去,看他的樣子是要阻止住外麵的人。
他一邊走,腳下的皮膚不斷的裂開。
濃烈的和石油一樣的血液流了出來。
他將自己金色大碗裡麵紅白相間的液體,不斷的傾倒在地上,這金色的大碗好像是永遠不會枯竭。
這些液體無疑是粘稠的,濕滑的,可是他走的卻很穩重。
他將手裡的東西停在半空之中,將手伸向了地麵,用地麵上的窯土和紅白相間液體混合的泥狀物,不斷的塗抹自己的雙手。
這是叫“香泥”布滿自己的雙手,這毫無疑問是正法的路數,但是問題是,在這裡的人,怎麼可能施展正法?
被稱之為“五通”,缺少了智慧,怎麼可能進入正道?
他用的都是真正的“相反之道”。
他供奉的不是毗盧遮那。
他早就在修行之中,心神受損破戒了。
他供奉的是自己!
邪道也有相同之處,這位的選擇和那啥啥菩薩是一樣的,他們都被自己的心魔吞噬,雙手被窯土和紅白相間的泥土塗滿。
紅白相間的泥土,開始不安的扭動起來。
他無視了泥土,雙手往上,禮讚諸佛。
數不清的詭異韻律,如血液落入水中,化作一絲絲,一縷縷。
最後形成了嚩字符。
在他的雙手之間,一朵蓮花正在冉冉開放。
而就在此人走出來的時候,外麵的人幾乎快要到了,新收入的老哥們,正在手持鐵鍬,奮力的挖土,這是林峰進來之前就準備好的事情,毫無疑問,窯土是危險的,也是極其重要的。
這是資源,林峰需要的大量資源。
關乎林峰後麵的修行。
這麼多的窯土,要是花錢的話,氣運點不計其數。
可是現在,到處都是這樣的窯土,一擔一擔土朝著外麵運轉著,九位儺戲師傅加上一位麵具人,他站在所有人麵前。
這人的麵具,看起來模糊不清,但是那種對於群詭的壓迫,卻不因為麵具的模糊,有絲毫的減損。
他們將手裡的劍符拿了起來。
萬箭齊發!
林峰早就準備好的劍意,鋪天蓋地的朝著眼前飛了過去,沉船裡麵撈出來的老哥們停下來了手中的工作。
他們不僅僅是在挖土,他們還在挖出來一個法壇。
林峰不是受了法籙的正統道士。
但這不意味著他不能使用道家的法壇。
因為他記得有人說過,大家處處關係。
處處關係,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林峰很自覺,他覺得自己要先欠點彆人的。
這才叫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