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沙盤地圖真實到讓人懷疑,他一指頭下去,是不是外麵的天上真的會出現一根隕石一樣的大指頭。
朝著下麵按過去,將一切都湮滅。
張道陵在上麵比劃著,告訴旁邊的青山祭酒,林峰凝視著此物,此物一定也是了不得的法器,應該是六品,也是林峰能夠製造的法器極限,從這上麵可以看出來,這位張天師,他不是亂來的。
他的思路很清楚,並且也很狠辣,此刻的漢朝,根本就無力管理五鬥米教。
張道陵已經在上麵劃分出了區域,並且在上麵標上了棋子。
要是林峰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二十四治。
張道陵將天下分為了二十四個區域,在這個區域之中,進行“天人合一”。
祭酒是最高負責人,既是天師道的人,也是朝廷的人,整個天師道的統治,從上而下,形成了嚴密的組織。
從天師、治頭大祭灑、奸令祭酒、祭灑到鬼吏、鬼卒,從上而下的統治。
此刻的天師道是有這個能力的。
道團生機勃勃,富有生命力。
這樣嚴密的組織,從上到下,實際上就是一支軍隊,由天師道領導的一支軍隊,從張道陵到張衡,再到張魯,很多人熟悉的其實都是張魯,三國演義裡麵就有張魯的戲份。
五鬥米教,在川蜀之地,極其有名,事實上,在曆史上張魯也很有名,天師道在川蜀深耕三代,到了張魯這一代,張魯就是本地最強的割據勢力之一,後來投降了曹操,
不過也的確是沒有影響到天師道後麵的傳播,張魯在投降曹操之後,也善終了。
林峰看的很清楚,在這地圖上,張道陵得道之後,已經劃分好了這些區域。
“天師,你這是何意啊?”
青山祭酒裝作很奇怪的模樣,詢問張道陵。
張道陵沒有好氣的瞪了一眼青山祭酒說道“你還在裝糊塗?我不相信你看不出這是什麼?
你難道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而來?”
青山祭酒是個裝糊塗的高手,張道陵說道“我在昨天打坐之中,看到一道火焰,衝天而起。
地方應當就在陰陽交界之處。
至於這地方,具體在什麼方位,我卻不知道,但一定有人知道。
從鶴鳴山往北,四百裡的地方,有一處偌大的鬼市。
這個鬼市的主人,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通曉天文地理,陰陽俗事,以你的麵子去找他,應當不是問題吧?”
“哎,天師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
青山祭酒換了一副臉色,正色說道“天師說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法力低微,本事也不行,平素裡麵都是靠一張老臉四處亂竄,用這張臉和人做事。
要是有人認得我還好,可要是有人不認我,那就糟糕了。
這我親自去,萬一彆人不告訴我,折了我的麵子是小事。
可是我是咱天師道的祭酒啊。”
青山祭酒在一邊煽風點火,說道“我丟了麵子自然是不打緊的,可是青山祭酒丟了麵子,不就相當於咱天師道丟了麵子嗎?
萬一這老鬼不給我麵子,我該怎麼辦?我有心為了咱天師道拚命,也沒有本事拚啊,徒增笑話。”
張天師聽聞此言,微微笑道“好你個青山祭酒,你就在這裡等我是吧?”
他看著青山祭酒,微笑著拿出了一道令牌說道“你就拿著這個令牌去找楊老鬼,告訴他,是我想要知道那處所在。
要是他識趣的話,在我這鶴鳴山下,還有一處密窟,裡麵藏著我道家的珍寶,他可以來我珍寶庫中,做一個守庫人。
要是他不識趣,我即刻發兵,平了他的洞府秘境,斷絕它的法統,將它的徒子徒孫全部都鏟除乾淨,將它鬼市上上下下,全部都鎮壓在地獄之中,每日日光灼燒,月光冷卻做冰,叫它們生不如死!”
張道陵說到這裡,完全收斂起了自己溫文爾的雅氣,質露出了作為破山伐廟的發起人,那殺氣騰騰的一麵。
“我給過他機會,如果他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言之不預,怎麼,青山祭酒,我這一番話,你可相信。”
“相信,相信,相信的!”
青山祭酒一邊說話,他一邊勾動自己的小指頭,在他勾動的時候,張道陵不遠處的桌子上,一隻印璽朝著青山祭酒的手慢慢飛了過去。
張道陵哭笑不得,反手抓住了印璽,丟給青山祭酒說道“拿著,拿去用,還有這幾張符籙。”
他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來了幾張符籙,這幾張符籙,看起來大的像是中堂畫,卷軸卷了起來。
他說道“都拿著,拿著,快走快走快走,我這裡沒有什麼你可以圖謀的,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青山祭酒笑嗬嗬的拉著林峰走,張道陵凝視著這兩個青山的後背,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他的眼神之中,星光流轉,滄海桑田。
這應該也是一種極其罕見的道術。
“呼。”
看了幾眼,他立刻就閉上了眼睛,眼睛之中,有眼淚不斷流下。
“果然,不是青山之人,這種術法不能使用。”
張道陵擦乾了自己的眼淚,對著鏡子仔細的觀看著自己的樣子,確定沒有問題,這才整理衣衫,從宮殿之中走了出去。
打發走了青山祭酒,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很重要的事情。
……
“啊,你看,那些大戶就是比我們有錢多了,所以,能借就借,不用擔心有什麼後果。”
走下了鶴鳴山,青山祭酒身上有多了幾件法器。
看起來,青山祭酒對此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就從山上往山下走的這點時間裡麵,他又從幾個年輕道人的身上,薅下來了幾件法寶。
其中有一個人的名字,林峰聽著感覺很熟悉。
第二代天師張衡。
第三代天師張魯他爹。
青山祭酒從第二代天師張衡那裡薅過來了一片祥雲。
這應該也是一件法器。
來到山下,青山祭酒將祥雲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過了半晌,這片祥雲就變得有15x15米大小。
也變得厚了起來,像是發麵饅頭,軟軟的。
這個大小,上麵盤膝坐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打理完了祥雲,青山祭酒又抽出來了一尾長杆,在上麵貼上了一張天師符籙。
他一邊做,一邊告訴林峰,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外麵可不太平。
不隻是盜匪遍地,更重要的是陰陽不分。
就在鶴鳴山不遠處,就是妖魔亂世,白天就能見到人鬼混居,妖魔橫行。
就算是道人,走出家門,也未必見得安全。
現在他們走四百裡路,那是不可能的。
駕著祥雲也差不多。
可就這樣駕著祥雲過去,也不安全,指不定就在路上被哪一隻不開眼的妖怪或者詭異攔下。
所以在祥雲前麵掛一張天師符籙,可以起到威懾的作用。
林峰仔細看了一眼這張天師符籙。
這符籙,至少有張天師七成的功力,應該是張天師早期的作品。
不是剛剛從張天師宮殿裡薅過來的好貨。
由此可見,青山祭酒待在張道陵身邊不少時間。
收獲很豐富。
他示意林峰坐在自己身後,兩人朝著遠處飛了過去。
林峰探頭,順著祥雲往下看去,他們還沒有走十裡路,就看到一片片鬼市,接連成片,就在鶴鳴山下不遠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