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訣之榮王殤!
永琪不知何時,自己已經在這女子的麵前,望著她,目光如癡如醉。如同夢一般的場景,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那人卻忙下了秋千,輕輕的甩過帕子,拜道“小女子胡嬙,見過五阿哥。”
帕子像是不經意甩到了永琪的臉,永琪如夢初醒,臉上卻是癡癡傻傻,問“胡嬙?我們見過嗎?”
胡嬙笑道“若是沒見過,我怎知你是誰?”
永琪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猛然間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笨到這種程度了。
胡嬙問“五阿哥怎麼會來這裡?五阿哥有齊人之福,卻在這裡消磨光陰,難道不惦記府裡?”
“齊人之福?”永琪才剛有走出陰影的感覺,忽而又有打回原形般的失落,問“你知道‘齊人之福’裡麵那個‘齊人’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胡嬙搖了搖頭,笑道“我讀書少,若是比喻錯了,還請五阿哥見諒。”
永琪道“就是因為家裡那兩位,嚇得我不敢回去。”
“她們不好嗎?”
“我不知道怎麼說,反正讓我很苦惱,無法麵對。”
“你的嫡福晉,我是沒見過,但側福晉懿澤,和我是舊相識。據我看來,懿澤姐姐是個麵冷心熱的人,雖然個性有點怪,但更覺得正直,明明天生麗質,卻一定要自強,她會的很多,但卻不屑於耍心機,在後宮呆了兩年還能出淤泥而不染,真的很難得。”
永琪聽罷,很是驚奇,問“你對她評價這麼高?看來你們很熟啊,你是翊坤宮的?”
胡嬙忍不住又笑了,道“阿哥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令妃娘娘的外甥女,被皇後娘娘收為義女。”
永琪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你!這麼說,我們也算是兄妹了。”
胡嬙道“不敢,沒有正式的冊封,也沒有一個使喚的宮人,我不過是一個被遺忘的人罷了。”
雖然隻是幾句輕描淡寫的自謙,永琪已經體會到胡嬙的悲哀,問“我能幫到你什麼嗎?”
胡嬙笑了笑,道“五阿哥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很感激了。可是實在為難,宮女到了年紀還能放出宮去,公主自然有皇上指婚的歸處,我這不主不仆的身份,真是進退兩難。”
永琪點點頭,安慰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想到合適的方法,我一定儘力幫你。”
胡嬙聽了,甜甜一笑。
永琪望著這般甜美的笑容,又有點暈了,心跳加速,渾身都不舒服,感覺自己好像生病了,忙辭彆了胡嬙,回王府去。
一路細想胡嬙的話,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還不如彆人了解懿澤,想起這段時間在懿澤麵前誇讚碧彤,而今碧彤卻做出這樣的事,真是汗顏。
永琪決定向懿澤低頭,重歸於好。
懿澤同意孟冬揭穿碧彤,原本目的也是為了與永琪和好如初,因此,他們就真的和好了。
到了圖爾都和卓進京的日子,乾隆設宴款待這位葉爾羌歸順的部族首領,在漱芳齋安排了跳舞和唱戲、雜耍等,太後、皇後與各宮妃嬪、皇子公主及家眷都前來赴宴。
永琪也帶著碧彤、懿澤、琅玦入了宮。琅玦因許久未入宮,早與皇後等敘舊去了。而永琪一直與懿澤一道,碧彤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後麵。
太後來到漱芳齋,轉彎時看到了前方攜手同走的永琪和懿澤,以及被甩在後麵的碧彤,便讓人叫住了碧彤。
碧彤知道太後一定是要斥責,隻好站著等暴風雨的來臨。
太後走到碧彤麵前,問“假孕不成,你倒幫了他們一把,聽說……他們現在感情更好了?”
碧彤低頭,羞愧的答道“臣妾無能,辜負了太後的教誨。”
“你是無能,把哀家的臉都給丟儘了!要是做不了,就不要做了,若傳出去,還不成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碧彤道“臣妾知錯,可是臣妾實在不知,懿澤身邊那個叫做孟冬的丫頭,竟然懂醫術。其實懿澤一點都不難對付,都是孟冬在幫她出謀劃策。”
太後冷笑一聲,問“漢高祖是怎麼打天下的?你沒本事找來可用之人,還給自己找借口?輸了就是輸了,不嫌自己笨?如果這次她給你的燕窩裡有砒霜,你也直接吃?毒不死你?”
碧彤低頭不答。
“笨都沒見過笨成這樣的!”太後無奈的歎著氣,扶著宮女莫禾的手進了漱芳齋。
碧彤原地站了一會,也進去了。
宴席上,依然是永琪和懿澤一桌,碧彤獨坐一桌。在眾目睽睽之下,碧彤深感顏麵掃地,卻無可奈何。
永琪一邊看戲,一邊與懿澤說笑,忽一眼竟看到了胡嬙,就站在皇後的身後。胡嬙看到永琪在看她,又衝著永琪甜甜一笑。永琪頓時又有些神魂顛倒,卻不敢一直盯著胡嬙看。懿澤為永琪夾菜,永琪忙把目光轉向懿澤,又與懿澤談笑。
歌舞幾曲過後,圖爾都對乾隆說“皇上的舞姬個個婀娜多姿,今日讓臣頗長見識,臣也有一支舞獻上,還請皇上笑納。”
乾隆聽了,向陳進忠示意,陳進忠擺了擺手,戲台上的清宮舞女退下。一群身著粉色衣裙的維族女子漫步台上。
在燈光的點綴下,維族服飾顯得格外搶眼,舞女們舞步錯落有致,乾隆默默點頭讚許。粉裙舞女們擺成一個圓的形狀,忽而從中間閃出一個一身淡黃的女子,所有裙擺一起轉動,那絢麗的一幕,好像一朵荷花。舞女們一俯一揚,那荷花也從含苞待放,變成綻放在最旺盛的時節一樣。
乾隆忍不住拍手叫好,圖爾都臉上也露出自豪的神色。
永琪也覺歎為觀止,懿澤亦默默讚許。
細看那黃衣女子,戴著麵紗,雖然隻露半張臉,卻依然能看出是個絕代佳人,桃花粉麵半遮含羞,身材纖細如柳枝般柔。乾隆死死地盯住,看那女子在群舞中起起落落、衣裙飄飄蕩蕩,乾隆似乎感到香甜氣息迎麵襲來,將他層層裹住,不能自拔。
“真乃天人也,她……她叫什麼名字?”乾隆眼睛發直,連說話都有些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