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耽誤了幾十秒的時間。
陳銘眉毛上掛的霜也徹底發生了變化。
不再是薄薄的一層。
而是已經開始逐漸結合在一起,隱隱有形成冰塊的趨勢了。
“得抓緊時間了……”
因為寒冷,他渾身都開始了不受控製的顫動。
他繼續緊閉著雙目。
剛才從孟極口中,他已經成功詐出了神力的歸屬問題,這玩意不屬於自己控製,因而會阻礙自己調用孟極之力。
眼看在研究神力上是走進了死胡同。
陳銘便改變了思路。
既然無法杜絕掉體內的那些孟極之力,無法阻止它們給自己帶來深及骨髓的冰寒,那自己就換個思路……
隻要能穿上衣服,他也能逃過一劫。
那麼……
要如何穿上裝備呢?
自己失去裝備的資格,是因為什麼?
難不成,就連自己的裝備,也是因為神力的排斥而無法裝備?
這也不對啊。
一開始神力灌注時,他身上裝備可穿得上好。
完全沒出現排斥的現象。
是自己昏迷過後才突然發現的。
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
陳銘當然是不清楚的。
眼看追根溯源這裡走到了死路,陳銘的思緒不由得再一次凝滯了起來。
無法從根源解決,也就無法重新戴上這些裝備,自然而然……寒氣入體也就無法阻擋。
而對於寒氣湧入的本源,也就是孟極之力……陳銘也無法去阻礙。
兩種思路。
全都在此刻被否決。
即便是陳銘,也在此刻感到了棘手。
沒有辦法了……
自己好像真的已經山窮水儘了。
似乎是看出了陳銘的油儘燈枯,孟極在此刻再次發出銀鈴兒一般的笑聲。
“真好呀。”
“這麼好一個苗子,這麼不錯的一個胚子,竟然要死在我的手裡……”
“這是我被封印了那麼久以來,遇到過的最有意思的事情。”
“小家夥,你放心,死在我這裡,你的屍骨我會好好替你收斂著的,多是一件趣事兒啊。”
孟極的嘲笑鑽入陳銘的耳朵。
在這一刻,顯得是如此的刺耳。
之前陳銘懶得搭理這家夥,是因為他在急著想辦法解除掉身上的孟極神力,將危在旦夕的自己給救回來。
可努力了這麼半天……
自己卻沒有任何收獲。
就像是自己在給自己診斷的醫生一樣,在竭儘全力之後還是不得不給自己下了個病危通知書。
這種無力和挫敗感,讓陳銘不再能做到剛才那樣的淡定。
他猛地抬起頭。
因為動作過大,他皮膚表麵微微出現的凝霜甚至發出了哢嚓哢嚓的碎裂之聲。
他艱難地站起來。
強行控製著抖動的雙腿,將它們邁出。
一點點地,朝著孟極所在的銀樹而去。
“我……要是,死了。”
“你也不會好過……”
陳銘每吐出一個字,都會有森然白氣跟著湧現而出。
“彆忘了……”
“你在某種程度上說……”
“是我的,傀儡……”
陳銘惡狠狠地威脅著。
他說的也是實話。
在外界的回音雪地裡,陳銘就是靠著傀儡這個套路,占據了孟極一定的力量,也就是他之前一直對孟極沒有敵意,才讓這家夥如此肆意妄為。
眼下自己快撐不住了。
這個不開眼的家夥還在陰陽怪氣。
陳銘如何能放過祂?
不過陳銘的威脅雖然是抓住了這家夥的命脈,可孟極卻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祂輕嗬了一聲,滿是不屑地說道。
“你又能奈我何?”
“讓我死?”
“被極用這棵破樹囚禁了無儘歲月……你猜我為何不得從中脫困?”
“什麼傀儡,無非是強製占據了我些許力量罷了。”
“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你大可以來試試能不能對我造成傷害。”
孟極再度諷刺。
祂充滿不屑的語氣裡,充滿了調侃。
陳銘本就掛滿寒霜的臉變得更加陰沉了。
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