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現在知道怕了?!”
陳銘怒吼著。
可話語裡卻絲毫沒有得意。
相反,他眼中溢出了濃濃的悔意……
早知道神力能硬扛這一波,他何至於遵守規則,規規矩矩的跑?
早點……
哪怕早一點到呢?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在他轉過最後一個路口後,他終於看到了金光的源頭,那一座代表著持戒武僧傳承的巨大石碑,以及幾個人影。
當然。
還有一具被鮮血染紅的白裙少女身體,橫陳在那邊。
陳銘隻覺得腦子嗡地一聲。
有什麼東西快要炸開。
他快步衝上去。
那張熟悉臉,終於映入了他的眼簾。
蘇蘇……
她仿佛睡著了一般。
躺在那裡。
可胸口碩大的血洞,卻無不在提醒著陳銘一個真實且冰冷的結果。
剛哥頹然地坐著。
甚至沒能看到陳銘。
一旁有幾個人在打鬨,還是在叫嚷,互罵?
陳銘看不清楚。
也聽不真切。
就像眼前被加上了濾鏡一般,他的眼中就隻剩下了那白裙少女是如此的清晰。
他搖搖晃晃地走過去。
再不複剛才硬撼天雷的模樣。
仿若風中殘燭的老人,隨時可能跌倒在地。
“這,這是……”
他緩緩地蹲下身去,有些茫然地叨念著,伸出手去輕輕揉了揉小丫頭的頭發。
可她再也不會抬起頭衝著自己甜甜一笑了。
“轟!”
陳銘眼前模糊的一切轟然破碎。
迷茫和震驚消散。
隻剩下了無窮無儘的怒火,在胸腔中翻湧沸騰。
他猛地一扭頭,“剛哥,這裡是怎麼回事……誰乾的?”
剛哥緩緩抬起頭,眼中儘是悲愴,“蘇蘇……是自殺的。”
自殺?!
又是一錘轟在陳銘心口。
但旋即,剛哥抬起手,指向了那個老頭。
“但……是他逼的!”
陳銘扭過頭去。
發現那扭打在一起的幾人裡,一個乾瘦的老頭是如此的顯眼。
陳銘緩緩站起身來。
正欲詢問此為何人時。
突然。
懷裡的蘇蘇動彈了一下!
陳銘懵逼地一低頭,就豁然看見,一道似有似無的靈體,好像被從蘇蘇的體內拉扯了出來,要朝著不遠處的金光石碑裡飛去!
似乎是持戒武僧的傳承,從蘇蘇身上回歸了還不夠,甚至還要將她的魂靈也吸食殆儘。
這一舉動,徹底觸怒了陳銘。
他本就猶如亟待噴發的火山,現在終於是找到了宣泄口!
“他媽的……”
“在老子麵前,還敢對她動手?!”
龍化的鱗片瞬間覆蓋了全身。
明明是它率先拉扯蘇蘇魂靈的。
可後發的陳銘卻率先而至!
一拳。
僅僅隻是一拳!
“砰!”
那尊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傳承石碑就被砸了個粉碎!
再回頭一看,果然,一具宛若蘇蘇的靈體,就那麼飄逸在了半空中。
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可陳銘明白,這東西……說不定意味著蘇蘇還沒有真的死去。
因為靈體……
他可一直沒少接觸過!
陳銘猛地打開背包,抓起了那顆已經放在背包裡許久的無垢者丹藥。
在這裡麵。
寄宿著神父的靈體。
已經很久很久了。
平日裡,陳銘對他素來是較為尊敬的,哪怕他時常已讀不回也不妨礙陳銘任由他繼續寄宿於此。
但今天……
陳銘已經紅了雙眼。
“神父,把這個地方讓給蘇蘇。”
“就現在!”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團靈體就迫不及待地從中飄搖而出,凝聚成了神父的模樣,“快,現在還來得及。”
他甚至已經失去了平日裡的緩和。
就連眼神裡都充斥著急切。
雖然他和蘇蘇沒有任何的交情,但是寄宿在眼前這個男人身邊如此之久,他可太清楚這家夥的脾氣了。
他有些不安地看著那具已經失去溫度的屍體。
眼中露出不安之色。
如果救不回這個少女,他毫不懷疑,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會化身鐵血修羅,陷入偏激和殺戮……
這可是最有可能光複主的一位。
可萬萬不能讓他有半點閃失!
想到這裡,神父一點也不敢藏私,“你的神力很充沛,眼下又有足夠的材料,所以想要將她換回來,是有很大概率能夠做到的。”
“所以……”
“彆急。”
“千萬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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