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屋簷下的老白菜幫子,他差點哭出來。
尼瑪,俺在笆籬子裡剁老白菜幫。
到了這兒,還要剁老白菜幫子。
這不是欺負廚子嘛!
但他是閻解成的大姑的二姐的五大爺的兒子,這麼親的親戚關係,也沒有辦法推脫。
隻能拿起菜刀“狂吃狂吃”的剁了起來。
閻家幾口人也開始忙碌起來,擺桌子,摘菜。
隻有三大媽站在門口,不時的往遠處眺望,尋找那麼墨綠色身影。
大院裡誰都沒有注意到,往日一直坐在門口納鞋底子的賈張氏不見了身影。
這會她正在城東的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裡。
品著上好的龍井茶,打量著富麗堂皇的裝飾,賈張氏由衷佩服黃家的闊氣。
同時也為黃夫人感到惋惜。
年紀輕輕就死了,被一個小騷蹄子鳩占鵲巢。
沒錯,賈張氏見到翠花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已經破了瓜。
再覷見翠花跟那個所謂黃叔的親昵勁,就知道兩人之間有一腿。
不過,黃叔請她給翠花說媒,賈張氏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為何?
人家真給錢啊!
至於被坑的人,那是那人傻,跟她賈張氏有什麼關係?
她隻是媒人,管說媒,還能管原裝貨?
“賈家大娘,這次可真是謝謝您了,等我結了婚,咱們就是鄰居,您就跟我娘家人一樣,以後可要多幫補嗝”翠花話說一半,突然捂著嘴邊衝出去了。
聽到外麵傳來嘔吐聲,賈張氏心中不免犯起嘀咕。
這姑娘,不會是懷孕了吧?
黃叔這麼著急把她兌出去,恐怕就是擔心瞞不住了。
賈張氏心中有些後悔了。
翠花隻是破了瓜,閻家為了臉麵,肯定會忍了。
但是,到時候翠花生下彆人孩子,就算閻埠貴是廟裡的泥菩薩,也要從寶座上掉下來。
賈張氏的小動作,滿不過黃叔的眼睛。
他笑道“賈家嫂子,有些事情呢,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
賈張氏心中了然,卻裝得跟正經人似的,板起臉子“可是我老婆子是個有良心的人,破了身的姑娘跟懷了孕的是兩碼事,壞良心的事情,我老婆子可不乾。”
話音剛落,桌子上就出現了一張大團結。
賈張氏連忙攥到手心裡,眉開眼笑道“老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老婆子也是在做大好事。”
這時候,翠花捂著嘴巴回來了,賈張氏細細詢問一番後,才最終答應下來。
翠花也就懷孕了一個月,還能補救。
“姑娘,你就沒有點應對手段?”
“手段?”翠花神情茫然。
這姑娘可真傻,要不然也不會黃叔這老頭子糟踐了。
“咳,咳。”賈張氏話說一半,卻閉口不言了,隻是一個勁的喝茶。
“嘖嘖,這茶可真好,得1塊錢1兩吧?”
“這是正宗的明前龍井,從國賓館流出來的,市麵上買不到。”黃叔說話間,又從口袋裡掏出10塊錢,擺在了桌子上。
對於翠花,他也算是勞心勞力。
翠花以前是個半掩門子,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黃叔。
此人雖年近半百,足夠當她爹了,但身份不凡,出手闊綽。
誰承想,翠花竟然懷上了。
這下子兩人產生了矛盾。
黃叔沒有兒子,隻有兩個女兒,想兒子都想瘋了。
但是他卻沒有辦法給翠花名分。
現在是新社會了,一個五十多的老頭娶剛滿二十的大姑娘,那是活膩歪了。
翠花不是傻子,當半掩門子隻要做得周密,能瞞得住周圍鄰居。
而懷孕生小孩被背不住人。
生下的孩子沒有父親,那她就是破鞋,不但會被工廠處理,還一輩子抬不起頭。
為了讓翠花生下孩子,黃叔不得不忍痛割愛,放出聲去給翠花找婆家。
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黃叔見賈張氏又把錢收起來了,頓時放心下來。
“我這侄女年輕不懂事,有些事情,還得您這個老人交代。”
“您請把心放回肚子裡,我老婆子有的是辦法。”
把錢裝到兜裡,賈張氏也不裝了。
拉著翠花到廂房裡,小聲交待“等結婚之日前,你弄點鴿子血裝進魚膘,再把魚膘放進。
至於懷孕,那更好辦了,到時候你就說你早產了,我兒媳婦在醫院有熟人,能幫你遮掩。”
翠花感激涕零“謝謝賈婆婆!”
賈張氏摸了摸兜裡的二十塊錢,嘴角微微勾起。
隻要翠花進了老閻家,那翠花以後就得聽她賈張氏的。
隻要操作得當,閻解成未必不可能變成第二個傻柱。
既得了錢,又撿了個‘傻柱’,這叫做雙贏。
冬日的夜格外沉寂,家家戶戶都窩在溫暖的屋裡。
除了劉海中。
他拿著手電筒巡視了一圈,確定地窖的門鎖好了後,才捂著耳朵回了屋。
“這大半夜的,你也不嫌冷,真當自個是勞模啊!”二大媽給他端來一碗熱水。
劉海中吸溜著熱水,神情得意“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這是我劉海中偉大事業的開端。”、
“你啊,就是個官迷!”二大媽撇撇嘴,從桌上翻出一封信遞過去,“這是隔壁老王送來的,說是寄到了軋鋼廠,兒子寄來的。”
“光齊?估計又是當上門女婿的事情!不看!”
劉海中窩了一肚子的火,氣呼呼的拎起棍子,衝到屋裡“光天,光福,你們兩個兔崽子出來!”
二大媽無奈搖頭,隻能把信踹到棉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