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於胖子對李衛東更高看兩眼。
這堂妹夫鋒芒外露卻又穩如泰山,是個乾大事的人物。
錢掙了,你得有命話才行。
也許這次劫難,真的隻有這個表妹夫能夠解決。
於胖子站起身關好門,搬來一把小凳子坐在李衛東麵前。
“堂妹夫,不瞞你說,最近我在鴿市栽了。
老何帶著票券去鴿市的路上,遇到劫道的了。
兩百多塊的票券啊,全都被搶了。
那些票券大部分大都是我從同行手裡周轉的。
人家都追著我屁股後要賬。
我現在去糧庫扛糧食袋的心都有了,扛一頓給2分錢。”
於胖子聲音越來越低,憤恨得抽出一根棍子在地上亂戳。
他想不明白,老何那麼謹慎的人,怎麼會揣了那麼多票券在身上,還偏偏被人劫了。、
於胖子的遭遇,沒有出乎李衛東的預料。
事實上,這也是他這次前來於家的目的。
昨兒下午,何雨水替王知新捎來了材料。
材料上詳細記錄了於胖子那幾個小兄弟的資料。
其中,何威背著胖子做了不少手腳,早就有另立門戶的心思,出事是早晚的。
資料之詳儘,讓李衛東對上麵的掌控力,有了深刻的認識。
可以說,隻要想調查,就連你晚上跟老婆說的悄悄話,都能查出來。
李衛東眼皮上挑,回想王知新送來的材料,問道“老何的本名是不是叫何威,家住帽兒胡同,梳個漢奸頭,身材消瘦,喜歡串半掩門子,說起話來女裡女氣的?”
“咦,你咋知道的?”於胖子此時眼眶已紅了,顫聲問。
他曾經介紹過這幾個人,但當時都說的是綽號。
見於胖子的反應,李衛東對王知新送來的資料徹底相信了。
李衛東深吸一口煙,吐出大團煙霧“你彆管我是怎麼知道,這個老何有問題。”
他大帥比的麵頰隱藏在霧氣後,讓於胖子看不真切。
於胖子煙卷抽完在鞋底上懟滅,思忖許久,才壓低聲音說道
“絕對不可能!
當年老何從鄉下收雞蛋倒到城裡來賣,被片警抓了,是我找門路把他扒出來的。
後來他就一直跟著我乾。
前年他老娘生病,也是我出錢找醫生給他娘看的病。
再後來他的果兒也蹬了他,也是我找人給他出的氣。
我對他那麼好,他絕對不可能”
於胖子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他想起了那些疑點,頓時再也說不下去了。
老何是個老票販子了,平日裡猴精猴精的,身上壓根不會揣那麼多票券。
除非他是故意的
而且,自從被劫了,老何就再沒露過麵,於胖子曾讓手下去找,都沒找到。
於胖子也是個老江湖了,見多了為了利益而背叛的人,此時已經意識到出問題了。
他攥著棍子就站起身,咬牙切齒“欺師滅祖的叛徒,老子這就喊上鵬子,囊了他!”
鵬子是於胖子最忠心的小弟,是個何南人,長得五大三粗的,喜歡唱歌,唱歌還總是跑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