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師父,你起了啊!”
李衛東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牛萌,想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
但牛萌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跟他說話的語氣和以往沒什麼區彆,走路的姿勢也沒問題。
排除了牛萌,剩下的,也就隻有鄭娟了。
想到自己剛從駱士賓手上救下了她,結果卻……
這叫什麼事啊!
看牛萌的模樣,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李衛東也不想跟她說這些,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後道“小鄭呢?她不是跟你一起住的嗎?”
牛萌點了點頭道“是啊,不過她早上起來去給咱們打早餐的時候,把腳給扭了,我剛把她送回家呢!”
“那她有沒跟你說什麼?”
牛萌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啊,她應該跟我說什麼嗎?”
“……沒事。”
見李衛東不想說,牛萌也沒有追問,她本就是個心大的人,根本不會做聯想。
轉而就說起了正經事。
“對了,師傅,我剛才去看了下車子,機械廠的人已經把機器給裝好了,他們領導還找來吉春汽車廠的修理工,幫我們把擋風玻璃換了塊新的,這下咱們可不用再擔心進風的問題了。”
這是個好事啊!
李衛東早就想換掉擋風玻璃。
可是這年代沒有汽修店,像車玻璃這種高科技產品,隻有汽車廠才有。
不過,李衛東現在心中亂七八糟的,也沒心情討論這些。
淡淡的說道“是嗎?那你去準備一下,咱們今天回京城,我出去辦點事。”
“哦,行!我去供銷社買一些土特產。”
打發走牛萌後,李衛東思慮再三,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見鄭娟一麵。
雖說隻是個意外,但把人姑娘睡了,就這麼跑路,實在是說不過去。
於是他來到值班室,問保衛科的同誌借了輛自行車,直奔鄭家而去。
這一路風馳電掣的,明明是一輛二八大杠,卻硬是讓李衛東蹬出了法拉利的架勢。
來到鄭家的時候,李衛東看到鄭光明正在院子裡磨著玻璃片。
他沉吟了一下後,才朝裡邊喊道“光明,你姐呢?”
鄭光明聽出了李衛東的聲音,立馬把玻璃片揣進帆布包裡,噔噔噔的朝李衛東跑了過來。
“李大哥,我姐拿衣服去洗了,你要不先進來坐坐?”
李衛東伸手揉了揉鄭光明的頭道“不用了,你知道她去哪洗衣服嗎?”
“知道!”鄭光明立馬將鄭娟去的地方告訴了李衛東。
李衛東聽了後從兜裡掏出一把鋼子塞到鄭光明手中,道“光明,我去找你姐,這個你拿著玩,自己在家乖乖的。”
鋼子是小孩子最喜歡的玩具,可以當彈珠玩,還可以用來做陀螺。
隻是一般人壓根搞不到。
對於卡車司機來說,卻不是問題。
卡車裡的軸承經常壞,每修一次,都能搞到一大堆鋼子。
“哦!”鄭光明緊緊攥住鋼子,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
他雖然喜歡鋼子,更希望李衛東能跟他一塊玩。
這個卡車司機懂的真多,天南地北的趣事,讓幾乎沒有機會出門的鄭光明十分向往。
李衛東也顧不得安慰鄭光明,現在找到鄭娟比什麼事都重要。
跟鄭光明告彆後,李衛東按照她說的,來到了打水洗衣服的地方。
這裡是光字片的一處公共取水點,一個鏽跡斑斑的水龍頭前,排著長長的隊伍。
大姑娘小媳婦們端著洗衣盆,大叔大哥們挑著水桶,空氣中洋溢著充滿生活氣息的喧囂。
李衛東很快就發現了鄭娟的身影,這姑娘正踮著腳努力往前麵看。
李衛東剛要走過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聽說了沒?昨天又有夥小混混被抓了,聽說是在前天晚上堵老鄭家娟子,對她用強的時候被人抓了。”
“啊?那娟子不是?”
“噓,小聲點,她就在前麵呢!我剛才留意了一下她走路的姿勢,嘖,可惜了,姑娘家長那麼漂亮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