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不愧是老演員了,眼淚豆子不要命的往下落,把那委屈勁頭表現得淋漓儘致。
當然了,住戶們都知道她是什麼貨色,並沒有附和她。
這讓閻埠貴稍稍鬆一口氣。
他心中暗罵秦淮茹怎麼還不回來,主意是你出的,現在我成了替罪羊,這叫什麼事兒啊!
可是,正像李衛東預測的那樣。
為了那幾百塊定金,閻埠貴並不敢出賣秦淮茹。
隻能捏著鼻子把這事兒認下來。
但是。
任由賈張氏在這裡跟他大吵大鬨也不是個辦法。
閻埠貴推開三大媽的手,勇敢的走到賈張氏跟前。
“老嫂子,看你這話說的,什麼叫做我故意欺騙你啊!
咱們都是一個大院裡的鄰居,我跟老賈還是好朋友,能騙你嗎?
那是我作為媒人的職業道德。
你也知道媒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句話吧?
作為媒人,要不把對方誇得好一點,怎麼會成就那麼多美好的姻緣啊!
是你貪圖享受,迫不及待的要嫁過去,這才會上當受騙。
我當了幾十年媒人,還不曾聽說結過婚後,還找媒人後賬的。”
閻埠貴的無恥一下子把賈張氏驚呆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閻埠貴竟然把騙人當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你”
“我什麼我,老嫂子,王大傻那人其實不錯,雖然窮了點,但是身體壯實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啥條件,五十多歲了,難道彆人要把你娶回家當娘嗎?”
“你,你”
“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兒,床頭吵架床尾和,我以後會叮囑王大傻好好照顧你的。”
見賈張氏說不出話來,閻埠貴以為時機已到,扭頭看向閻解成“解成,你趕緊騎上自行車把你賈家大娘送回去,你王大伯估計該著急了。”
閻解成攤了攤手“自行車被閻解娣騎走了。”
“閻解娣還沒回來?”
閻埠貴正懊惱著。
閻解娣推著自行車從外麵進來,後麵還跟著棒梗和一個中年漢子。
那中年漢子正是車夫。
他在門外跟棒梗待了有大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到賈張氏出來。
正好碰到閻解娣,聽說了賈張氏正忙著跟閻埠貴吵架的事情,便帶著棒梗進來了。
看到賈張氏,車夫上去一把攥住賈張氏從衣角“我說你這個老太太,看上去是個好人,咋淨乾孬事兒呢!為了1毛錢,你竟然把親孫子押在那裡不管不問,是不是想耍賴?”
賈張氏本來對閻埠貴懟得無話可說,眼看就要被送回王家,聽完車夫的話,她瞬間清醒過來。
對啊,我是賈張氏啊,我為什麼要講理?
拋開事實不談,這事兒閻埠貴沒有一點責任嗎?
既然有責任,那就得擔負起來。
這樣想著,賈張氏瞬間恢複往日的雄風,指著閻埠貴說道“你來得正好,我是因為這個人才會乘坐你的車,他應當幫我出車費。”
閻埠貴見賈張氏清醒過來,心中大呼不妙。
隻能以魔法攻擊魔法,開始裝傻充愣。
“什麼因為我?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是你,就是你!”
眼見兩人吵了起來,那車夫大吼一聲“就是一毛錢,你們在這裡爭來爭去的,我都替你們丟臉。”
這話讓兩人一下子停止了吵鬨。
他們看看那些圍觀住戶臉上都掛著鄙視的神情,都不約而同的吞咽吐沫。
三大媽是個要臉麵的人,從兜裡摸出一毛錢遞給車夫“同誌,你拿好了,這錢我先替賈張氏墊上。”
不管是誰的錢,隻要拿到手就行。
車夫接過錢後,扭頭便走了。
閻埠貴此時也意識到事情有些難辦。
要是賈張氏真的拚了命跟他鬨,他還真沒有辦法。
畢竟賈張氏年紀大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閻埠貴說不定得吃官司。
他走到賈張氏跟前,問道“賈家大嫂,你說,你到底想怎麼辦?”
賈張氏見閻埠貴服了軟嘴角勾起一絲得意“老閻,我也不為難你。你讓我受了那麼多委屈,現在還無家可歸,我需要你賠償我兩百塊錢,然後給我找一個住的地方。”
“兩百塊?你怎麼不去搶啊!”閻埠貴聞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賈張氏當然知道閻埠貴不可能給她錢。
之所以要錢,也是為了後麵一個條件。
“錢的事兒暫且不提,你先給我找個住的地方,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睡在你家門口。”
果然,聽說不用賠錢,閻埠貴開始思索如何安排賈張氏。
當然了,他不可能養著賈張氏,
隻要拖延一天,等明天一大早,到街道辦把王主任請來。
當著王主任的麵,賈張氏還能耍無賴嗎?
四合院裡的空房子,隻有賈張氏以前住的屋子,可是鑰匙被秦淮茹收走了。
如果現在到外麵租房子,要交一個月的租金,實在是不劃算。
想來想去,閻埠貴決定讓賈張氏住在自己家裡。
閻家有三間屋子。
閻埠貴老兩口跟閻解娣住一間,閻解曠,閻解放住一間,閻解成住一間。
要想安置賈張氏,隻能騰出一間屋子來。
閻埠貴相信他們沒有人會想跟賈張氏住一個屋子。
他把閻解成拉到一旁,小聲說“解成,今天晚上你卷個鋪蓋住到堂屋裡。”
這時節天寒地凍的,堂屋裡冷颼颼的,閻解成當然不願意。
但是,在閻埠貴的威逼下,閻解成也隻能答應下來。
閻埠貴把想法同賈張氏說一遍,賈張氏當下喜出望外。
“老閻啊,沒想到你這個人還真會辦事兒。”
賈張氏不是傻子。
隻要住在閻家,就有吃有喝的,比閻埠貴在外麵給她租房子好多了。
圍觀的住戶也被閻埠貴的奇葩操作驚呆了。
見閻埠貴領著賈張氏進屋,有人在人群裡小聲嘀咕。
“你們說,要是賈張氏賴在閻家不走,那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