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日卡車人,終生卡車人!”牛勇讚賞的點點頭。
他沒想到李衛東還沒有忘記這個卡車隊的口號。
閒扯兩句,李衛東裝作不在意的問道“隊長,這快到年底了,車隊的運輸任務是不是比往常少一些?”
“嗯,確實是這樣的,每年年底,工廠都開始盤點庫存,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對外發貨的,不過也有例外,這不,明天咱們車隊就有一個任務,要送一大批貨物去火車站。”牛勇說著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李衛東。
“這次的運輸量很大,足足要十輛卡車,裝貨時間和運輸時間都有限製,我正為派誰去而發愁呢。”鶒
李衛東神情坦然的接過文件,當目光著落在文件上時,他的瞳孔稍稍收縮了一下。
根據文件顯示,這批貨物是從三車間發出的,目的地是火車站。
跟陳雪茹的消息相符合,如此一來,大致可以確定楊為民確實是準備趁著這次運輸動手腳。
李衛東裝作不在意的翻了兩下,把文件遞還給牛勇。
“我記得咱們車隊現在有二十輛卡車吧。”
“這還得感謝你,一汽廠還算是講信用,在新卡車生產出來後,給咱們特批了五輛新解放卡車。”
提起這件事,牛勇看向李衛東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鶒
足足五輛新卡車啊!簡直讓一直用淘汰卡車的卡車隊鳥槍換炮。
機械廠的那個大老粗車隊長,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眼睛幾乎紅了。
他找到牛勇,表示願意用兩輛舊卡車跟軋鋼廠換一輛新卡車。
開什麼玩笑!新卡車性能好,載重是舊卡車的兩倍,傻子才換。
牛勇隻要一想起大老粗車隊長被拒絕後,那一臉的不忿,心中就覺得爽快極了。
李衛東早就從一汽廠那邊聽說過這件事,並沒有覺得意外,畢竟現在一汽廠正在研究新型的後八輪重載卡車,還需要他的技術支持。
李衛東笑著說道“既然有二十輛卡車,這次任務需要十輛,咱們為何不派出十五輛呢?”鶒
“十五輛卡車運貨?那不是浪費了?”牛勇神情訝然。
“馬上就要到年底了,到時候沒有運輸任務,卡車肯定需要閒置一段時間。”李衛東笑著解釋道“你也知道,卡車內有大量的油路和電路,一旦閒置時間過長,很可能會放出毛病來。”
“而且,此次運輸任務比較緊,卡車數量少的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沒能及時把貨物送到火車站,咱們車隊也得吃瓜落。”
李衛東最後一句話說道了牛勇的心坎上。
這年代的卡車大多數都是百戰之身,經常趴窩,一般任務及時耽誤了點時間,也無關緊要。
但是火車不等人啊。
而且聽說這批貨還是西南那邊急需的。鶒
想到這裡,牛勇不再猶豫,重重點點頭道“行,到時候我派十五輛卡車去運貨,包括那五輛新卡車,也讓車間的同誌,見識見識咱們卡車隊的威勢。”
“”
牛勇的小孩心性讓李衛東有點說不出話來。
不過,有了十五輛卡車,他也就再擔心了。
自從決定要戳破楊為民的陰謀後,李衛東就有一個擔憂,那就是核查貨物數量是要耽誤時間的。
那批貨物如果無法及時送車火車站,無論是軋鋼廠,還是卡車隊,都會受到批評。
要解決這個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增派幾輛卡車。鶒
另外一邊。
楊為民在搞定了韓老六後心情大為舒暢。
雖然過兩天他就會被開除了,但是有了那些錢,他也可以逍遙自在一陣子。
還有,他的那個新女朋友周紅月,身世好像不俗,父親是木材廠的領導。
到時候把周紅月娶到手,他就可以到木材廠工作了。
在老丈人的照料下,他的前途不比在軋鋼廠差。鶒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緊周紅月。
這不。
楊為民一大早便等在了周紅月的家門口,手裡還拎著從街口買的油條和豆汁。
周紅月家是獨門獨戶的院子,院門緊閉著,楊為民沒有辦法偷偷潛進去。
這也難不倒楊為民。
隻見他蹲在牆角處‘喵喵’叫了兩聲。
聲音傳到屋內,正在洗臉的周紅月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笑意。鶒
周母把做好的早飯端到餐桌上,她也聽到了聲音,皺著眉頭說道“現在是冬天啊,怎麼會有夜貓叫春呢?”
“亂說什麼呢!”
周紅月氣得把毛巾摔在洗臉盆的架子上,邁著歡樂的小步伐,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紅月,你還沒吃早飯啊。”周母在後麵喊。
“等會,我馬上回來。”
周紅月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看到楊為民笑吟吟的站在牆角看著她,周紅月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為民,你,你怎麼來了?”鶒
“給你送早餐啊!我的女神。”
楊為民揚了揚手中的油條和豆汁。
“哇,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太幸福了”
周紅月眼中冒出無數金色星星。
作為一個女孩,她經常看一些“手抄本”。
“手抄本”上那些感人的愛情故事中,男主角就跟楊為民一樣,英俊,溫柔,細心
而女主角,則跟周紅月一樣漂亮。鶒
嗯,至少周紅月自己是這樣覺得的。
看著周紅月一臉癡迷的樣子,楊為民隱晦的抽了抽嘴角,要不是我楊為民現在破落了,會如此討好你嗎?
“紅月,以後我每天都來跟你送早餐,好不好?”
“當然好了!我太幸福了。”周紅月雙手抱拳,
笑眯眯的看著楊為民,滿眼愛意。
兩人正濃情蜜意著,身後傳來一道重重的咳嗽聲。
周紅月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見來人是她的父親周知,輕輕拍著胸脯說道“爹,走路怎麼沒聲音啊。”鶒
周知沒有理會周紅月,把銳利的目光投向楊為民“小月,這位是?”
“他是我的男朋友楊為民。”周紅月大大方方的挽住楊為民的胳膊。
“胡鬨,一個女孩子,怎麼能跟男同誌拉拉扯扯呢!成何體統。”周知臉色陰沉。
他那雙閱儘滄桑的眼睛從楊為民身上看到了一絲不妥。
這年輕人看上去相貌堂堂,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