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從開大車開始!
村口的大鐘下。
田福堂瞬間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中。
作為雙水村的現任一把手,他自然不想召開村民大會。
因為村民大會一旦召開,他控製的村委會就會成為擺設。
但是。
現在李衛東的話,已經引起了全體村民的共鳴,況且還有金俊山和金俊武兩個茬子頭在旁邊。
他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等於是將自己的私心暴露在眾人麵前。
冬日的清晨,寒風凜冽,田福堂竟然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水。
他擦了擦汗水,深吸一口氣,最終下定決心。
“衛東同誌,你的提議很有道理,我同意召開全體村民大會,隻不過村民大會是大事,咱們應該將縣裡麵的領導和公社裡的領導都請來。”
“不必了,這次幫扶,我們軋鋼廠是來幫扶雙水村的,跟你們黃原縣又沒有關係。”李衛東毫不客氣的拒絕了田福堂的提議。
開玩笑,雙水村有一個算一個,誰不知道田福堂在縣城裡麵關係深厚。
李衛東倒不是怕他的那些關係,但是明明可以避免的糾葛,為何偏偏要硬著頭往上撞呢!
田福堂沒想到李衛東竟然毫不猶豫的否決了他的提議,臉色頓時憋得漲紅。
金俊山看到田福堂的樣子,心中樂開了花。
看來聯合李衛東來對付田福堂是明智的選擇。
在得知孫玉亭在李衛東那裡吃了軟釘子後,金俊山就意識到這位從京城來的車間主任,跟以往那些從城裡來的人不一樣。
他似乎真想為雙水村乾點事情。
當然,這跟金俊山沒有關係,他是雙水村小學教師、負責人,日子過得遠比一般村民舒坦。
對於改變村民的生活並沒有想法。
但是。
一想到能搬到田福堂,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金俊山也是個官迷,這些年因為金家勢力微薄,再加上田福堂在上麵有人,所以隻能屈居老二。
田福堂這個人作風霸道,一向沒有將金俊山看在眼裡。
隻要田福堂還在位一天,他金俊山就永遠不可能成為雙水村的一把手。
他自然不能忍。
所以,金俊山這才會大清早的,從被窩裡爬出來,冒著寒風來到小村外,跟李衛東閒扯了將近一個多小時。
金俊山見田福堂吃了癟,清楚該自己出麵了,緩步走上前,笑著說道“福堂,我覺得衛東同誌說得很有道理,現在正值年底,縣裡的領導和公社的領導,都在忙著開會,咱們就彆打擾他們了。”
孫玉亭見金俊山出麵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這可是大事,就算是領導再忙,也得抽空來啊。”
金俊山冷眼看著孫玉亭“孫主任,你這話就不對了,這事兒是咱們村的事情,跟領導有什麼關係。”
“誰說沒關係了”
眼見兩人當著村民們的麵吵了起來,田福堂也隻能歎口氣說道“那行,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召開這場村民大會。”
田福堂也想明白了,李衛東掌握著數百噸的糧食,就等於是掌握了村民的口糧,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對著乾,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而且。
現在李衛東初來乍到,就拉攏到了金俊山和金俊武,要是再給他幾天時間的話,說不定連田家的人也被他拉攏住了。
現在田福堂掌握了田家人和孫家人,就算是李衛東有金家人的支持,他也穩贏。
田福堂是雙水村的一把手,村民們見他答應要開大會,頓時都沸騰了。
雙水村已經很多年沒有開過村民大會了,每一次都熱鬨非凡。
這年月的農村,也沒啥娛樂活動,村民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回到家裡,草草吃了早飯,就攜家帶口,來到了公社門前。
而田福堂回去之後,讓田海民扛著老獵槍,挨家挨戶轉悠一圈。
田海民有些納悶“大爸,為嘛啊。”
田海民是田萬有的兒子,田福堂是田家的老大,雖然不是親的,叫一聲大爸也不為過。
田福堂板起臉子,朝他擺擺手“讓你去,你就去,哪有那麼多為嘛啊!”
田海民雖然覺得扛著獵槍轉悠,有點顯眼,但是也不得不聽。
隻能挨家挨戶的轉悠,走到村東頭,田海民遇到了孫玉亭。
孫玉亭剛從孫玉厚家回來,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孫玉亭,你乾啥呢!”
田海民打了聲招呼,孫玉亭皺皺眉頭。
按理說田海民比他小一輩,最起碼應該稱呼他一聲叔。
怎麼能直呼名字呢?
隻不過這會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麵,也沒有太在意,冷聲說道“還不是我那不識趣的好哥哥。”
“咋了?”這會田海民扛著獵槍轉了一大圈,早就累了,將獵槍放在地上。
孫玉亭說道“還不是為了福堂書記的事情,在散會後,福堂書記交待我一定要跟孫家的人都通好氣,等會在村民大會上,支持福堂書記。但是我那哥哥卻是個死腦筋,當時就跟我嚷嚷,說啥誰有理就支持誰,你說說,他還有沒有個當哥哥的樣子。”
孫玉亭也是個碎嘴子,將在孫玉厚家受的氣,全都發泄了出來。
田海民看到他的樣子,感到有些好笑。
自己當了田家人的狗,還想著讓孫玉厚也當狗,人家孫玉厚能乾?
當然了,這些話當著孫玉亭的麵是沒辦法說出來的。
田海民安慰了他兩句,轉而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孫玉亭,你平日裡就跟田福堂肚子裡的蛔蟲似的,你說說,這平白無故的,讓我扛著幾十斤的老獵槍,挨家挨戶轉悠,他是嘛意思。”
孫玉亭看田海民那個憨樣,無奈的搖搖頭,銀花嫁給這貨,還真是可惜了。
他掏出煙袋鍋子,吧嗒了兩口,笑著說道“海民,我問你,你現在在咱們村裡,是嘛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