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笑?這是我家的事情,跟你們沒關係,你們有閒心啊,還是仔細想想你們的男人這會在跟哪個女人在一塊吧。”張大漢冷哼一聲說道。
“你”
這下子,就連牛大姐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她冷聲說道“既然你是這種態度,我們也沒有必要談下去了,明天我們軋鋼廠婦聯會聯係你們街道辦和民政局,讓你們兩人離婚。”
“離婚可以啊,孩子都歸我,家裡的財產也都歸我,張王氏那女人淨身出戶!”張大漢早就想好了。
張王氏這女人對他沒有一點感情,卻舍不得三個孩子,隻要那孩子緊緊的抓在手心裡,張王氏就算是離了婚,還是得給他做牛做馬。
“你想得倒是美。”牛大姐瞬間就窺視到了他的想法,接著說道“我們會以軋鋼廠的名義,建議街道辦把三個孩子分給張王氏的。”
聽到這話,張大漢再也忍不住了,挽起袖子,冷聲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幾個老娘們,就是要專門跟我作對。”
說著話,他抄著拳頭就衝上去了,
在張大漢看來牛大姐三人都是女同誌,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他這一次想錯了。
能夠在婦聯工作的,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同誌,她們在廠裡麵敢跟那些鉗工們乾架,還能害怕一個二流子。
“好啊,竟然敢主動動手,今天就讓你們嘗嘗我們軋鋼廠女工人的厲害!”
牛大姐帶著兩個乾事揮舞著拳頭,衝向了張大漢。
她的力氣不小,張大漢一個閃身躲開了。
可是接著又被其中一名女乾事一腳給踹倒在地,而另外一名女乾事卻是趁此機會,用膝蓋狠狠頂在了張大漢的胸口。
這三人打出了一波配合。
張大漢疼得呲牙咧嘴,連忙掙紮著想爬起來,但是兩名女乾事卻沒有放過他,又是連踢了幾腳。
就在這時候,從後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原來是管事大爺聽到動靜,帶著大院裡的住戶趕過來了。
看到管事大爺出現,張大漢扯著嗓子說道“老東西,沒看到我被打了,趕緊來幫忙啊!”
管事大爺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而他身後的那些大院鄰居們聞言,紛紛皺起了眉頭。
“這人咋這樣啊,老武來是怕他被打壞了,前來幫助他的,他非但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要罵老武。”
“你啊,是不是傻啊!老武以前是張家的長工,張大漢一直覺得老武就應該是他的下人。”
“是啊,這麼多年了,張大漢見到老武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態度也高高在上。”
“這人啊,還是真傻啊,難道不知道,要不是老武看他可憐,一直護著他,他早就被那些追債的人打壞了嗎?”
住戶們這麼說是有根據的。
張大漢喜歡打牌,卻是那種比較菜的類型,經常輸錢。最開始的時候,他自稱是木材廠的工人,每個月能領到工資,那些人倒是不會拿他怎麼樣,畢竟他們最終的目的也隻是為了收到錢。
但是。
等木材廠把他開除之後,張大漢就再也還不上錢了。
這年月,敢於打牌的人都是一些青皮,他們見收不到錢,就拎著鋼絲鎖和鋼管來找張大漢的麻煩。
老武每天都坐在門口值班,得知了事情的來由之後,將那些人趕走了。
那些人當然不會害怕一個老頭子,但是管事大爺背後站著的是街道辦。
他們也害怕街道辦介入,將事情鬨大。
就這樣,張大漢才少挨了很多頓打。
但是他一直覺得這是老武應該做的。
老武也是被氣壞了,他這些年之所以幫助張大漢,無非是為了感謝張老爺子的恩情。
當年張老爺子對他雖然不好,但是他好歹是靠著張家給的幾個大錢,在亂世中活了下來。
老武是那種老作派的人物,最重恩情,所以才會對張大漢再三照顧。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牛大姐說道“這位同誌,今天能不能看在我老頭子的麵子上,放過這個畜生!”
牛大姐也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苦笑著搖搖頭“老同誌,我之所以教訓張大漢,是因為這貨侮辱我們婦女同誌,你要是能讓他給我們道個歉,然後讓他跟張王氏離婚,還要把三個孩子都分給張王氏,那麼我就答應你。”
此話一出,還沒等老武吭聲,張大漢就從地上跳了起來“賤女人,你們休想,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把孩子給張王氏的,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拖上她。”
說著話,張大漢抄起一根棍子,趁著牛大姐和兩位乾事不注意,就衝著她們衝了過去。
“啊你想乾什麼?!“見狀,老武大喊了一聲,試圖攔住張大漢。
但是張大漢此時已經眼紅了,哪能聽得進去,手裡的棍子挾裹著寒風朝著牛大姐衝了過去。
牛大姐皺了皺眉頭,突然側了下身子,躲過了棍子。
而後一個箭步衝到了張大漢的麵前,抬起右腳照著他的臉上踹了過來。
張大漢頓時倒飛了出去,撞在了屋門口的那棵棗樹上,而後又重重的摔落了下來。
看見這幕,老武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這女同誌也殺瘋了。
果然,還沒等老武反應過來,牛大姐已經衝了上去,對著躺在地上的張大漢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讓你侮辱婦女同誌!“
“我我“
張大漢被打的連連求饒,可惜卻沒人理會他,反而牛大姐更加用力了。
三兩腳下去,張大漢就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牛大姐趁機問道“你同不同意把孩子分給張王氏。”
“呸!”張大漢啐出一口血腥,冷聲說道“你們休想!有本事你現在就把我打死,我就不相信了,街道辦會任由你們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