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日在車間裡,還會幫助秦京茹維持秩序。
秦京茹畢竟是個好姑娘,一些男工人覺得被一個姑娘管著,有些憋屈,所以經常不服管教。
於二長得一副凶相,將那些家夥拉出車間,經過一番氣氛友好的談心後,那幫家夥都會老老實實的。
此時小院裡已經擺了一桌子酒菜,於二正在幫鵬子接風洗塵。
聽到敲門聲後,他稍稍愣了一下,連忙關上門,讓那幫小兄弟進到裡屋了。
然後拿起毛巾擦去嘴角的油水,這才緩步走過去打開了門。
“是啊唉吆喂,妹夫,你怎麼來了?”
見到李衛東,於二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李衛東看看於二,再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酒香味,就知道這些家夥們在喝酒。
手掌在於二的肩膀上拍拍“行啊,於大哥,你是越來越謹慎了。”
“嗨,這不是被你提醒過了嗎,要是我再犯,那還怎麼在鴿市上做事。”想起半年前的事情,於二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時候,他跟著李衛東掙了不少錢,整個人也飄了起來,經常帶著幾個小兄弟在小院裡喝酒吃肉。
這年月物資匱乏,大部分居民一年到頭也吃不上一口肉,小院裡飄出的香味,很快就引起了那些鄰居的注意。
經常吃肉,就算是領導也吃不起啊。
所以這些肉肯定來曆不明,要麼是偷人家的,要麼就是跟外麵的壞人勾結了。
無論是哪一種,都值得警惕。
就這麼著,在一個夏日的傍晚,正當於二跟小兄弟們在院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時候,街道辦的同誌帶人找上了門。
將他們全部都帶到了街道辦裡,詢問肉菜的來源。
於二那時候還沒有進入軋鋼廠扶貧車間,所有的經濟來源都是鴿市,那玩意能交待嗎?
所以他就閉上嘴巴,一聲不吭。
街道辦同誌見此情形,還以為抓到了大魚,所以更加來勁了,將火力對準了於二的那幫小兄弟。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於二的小兄弟跟鴿市上那些散兵遊勇不同,都是多年的親兄弟,於二對他們都有過救命之恩。
鵬子他們也是一言不發。
街道辦沒有辦法,正想把這件事報告給上級。
這個時候,李衛東得知了這件事,通過軋鋼廠保衛科李愛國的關係,聯係上了街道辦裡的負責同誌,再加上有街道辦王主任出麵,這才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於二在那次吃了大虧之後,再也不敢大意了。
這也是李衛東之所以看中於二的地方。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是犯了錯誤,就要及時改正。
這時候,鵬子他們也聽到了李衛東的聲音,從屋內出來,笑著說道“衛東哥,我正在跟這幫小子講你在黃原縣的威風呢!”
人總是對陌生的事物很好奇,鵬子這幫人一輩子也沒有離開過京城,更彆提到黃原縣城那麼偏僻的地方。
他們對雙水村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好家夥,你小子沒有編排我吧?”
“哪敢呢!”
閒扯著,李衛東被迎進了屋內。
四方桌上擺了一桌子酒菜,酒是老汾酒,菜是紅燒肉,小炒肉,紅燒肘子,爆炒花生
“你啊你啊,還真是夠奢侈的。”李衛東隱晦的說道。
於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妹夫,咱沒有啥愛好,就是喜歡吃肉。”
李衛東夾了一口菜,邊吃邊說道“你跟姓齊那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在李衛東離開前,於二已經登門去見了老丈人,隻是李衛東急著離開,不清楚見麵到底怎麼樣了。
提到小齊,於二喝了口酒,頓時來了興致“衛東哥,說起來還得多謝你。原來的時候,齊老爺子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一攤臭狗屎。自從當上了扶貧車間的采購員,咱有了正式身份,齊老爺子也對咱高看一眼。”
李衛東點點頭“是啊,誰家也不希望把姑娘嫁給一個沒有正式工作的。”
於二借著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帶了禮物去拜訪齊老爺子,老爺子雖然沒有答應我跟小齊的婚事,但是也沒有反對。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老爺子終於鬆口了,我跟小齊的婚事就定在下個月,到時候你一定要去參加。”
聞言,李衛東道“那是肯定的。”
於二是於莉的堂哥,還是李衛東的重要幫手,無論從那種關係出發,李衛東都不能缺席。
談完了於二的事情,李衛東話音一轉說道“胖子,今天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
聽李衛東叫自己胖子,於二頓時明白了,衝著鵬子他們擺擺手“你們去廚房看看羊肉燉熟沒。”
他清楚隻有乾一些隱秘事情的時候,李衛東才會稱呼他為胖子。
而那些事情,往往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即使鵬子他們是於二的親兄弟也不行。
鵬子幾人會意的點點頭,轉身出了屋子,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記關上門。
屋內的光線頓時昏暗下來。
於二笑著說道“衛東兄弟,你要咱辦什麼事情,儘管說。”
看到於二如此謹慎,李衛東滿意的點點頭“事情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比較麻煩,我們扶貧車間裡有個臨時女工名叫張王氏”
李衛東將張王氏跟張大漢的事情講了一遍。
“就這啊”於二聽完之後,神情哭笑不得。
“妹夫,你啥時間改行當婦聯乾事了啊!”
李衛東見他不以為然,臉色一正“胖子啊,有時候咱們舉手之勞,就能將好幾個人,其中還有三個孩子,從苦難中拯救出來,為什麼不做呢?”
於二這才想起來,李衛東彆看平日裡很凶,其實心腸軟著呢,最看不得好人受委屈。
他收斂笑容,思索起來。
“衛東哥,這事看著不大,卻不好辦。我了解張大漢這種人,他們已經沒有了良心,就算是你給他錢,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