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胡副科長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告訴你們。
如果說你們真的泄露了消息的話，那麼到時候周廠長肯定會開除你們的。”
此話一出，那些調度員們的臉色都變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能夠意識到了這件事情裡麵有蹊蹺。
原因很簡單，如果說真的是調度錯誤的話，那麼到時候再向摩托車車間調劑一些煤炭就可以了。
最多是向上級解釋一下，壓根就不需要遮掩。
不過那些調度員們這個時候還真的不敢把這件事情給彙報上去。
原因很簡單，他們最了解周廠長這個人了。
一般來說，其他工廠裡麵的領導是不能夠隨便開除工人。
但是周廠長這個人卻喜歡玩花活
他並不會直接再開除那些工人們。
隻不過他會把那些工人們調到一些特彆齷齪的崗位上。
在煤炭廠裡麵，當初為了解決物資供應不足的問題，煤炭廠新建了一個養豬場。
養豬場裡麵那些養豬的
一般都是從周邊公社調來的社員。
但是。
如果說有誰得罪了周廠長的話，他會把這個人調去養豬。
要知道養豬是一個又臟又累，並且還特彆丟麵子的活，一般的人壓根就不願意乾養豬的活。
並且。一旦養了豬還會被彆人看不起，所以說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得罪了周廠長的人，隻能夠主動辭職。
如此一來，周廠長就達到了開除工人的目的。
但是那些調度員們還是有一些擔心。
要知道。
他們身為調度員都是有職業操守的，不能夠因為個人的喜好或者是收受其他工廠送的錢財和東西，而選擇故意把煤炭調度到那個工廠裡麵。
現在
胡副科長卻讓他們故意這樣做，還讓他們欺瞞部裡麵的領導。
他們良心上感覺到有一點過不去。
其中。
最猶豫的就是陳調度員了。
畢竟調度的命令是從他手裡麵發出去的，按理說他就應該負責到底。
現在他卻不得不替胡副科長遮掩。
陳調度員回到家之後表現得非常的無精打采。他耷拉著腦袋，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家門，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他的媳婦王彩霞看出了端倪，皺著眉頭問道“老陳，你這是怎麼了？你平日裡還挺高興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陳調度員歎了一口氣，緩緩坐在椅子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媳婦你可能不知道吧。今天我們煤炭廠發生了一件事情。我們調度科的胡科長把我原本調往摩托車車間的煤炭給調走了，並且他還讓我們這些調度員把這件事情遮掩下來，也就是說如果上麵派人下來調查的話，我們這些人要幫他打掩護。”
王彩霞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驚訝和憤怒的表情。“這怎麼能行呢？這不是讓你們做違背原則的事情嗎？老陳，你可不能聽他的，這種事情要是被查出來，你們可都得擔責任啊。”
陳調度員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苦澀。“我也不想啊，可是你不知道，那個胡科長背後是周廠長。周廠長那個人你也聽說過，要是得罪了他，他能有一百種辦法整我們。他會把我們調到那些又臟又累又丟人的崗位上去，就像那個養豬場，誰願意去乾那種活啊？而且一旦去了，還會被彆人看不起，到時候隻能主動辭職。我可不敢得罪他們啊。”
王彩霞氣得直跺腳，她指著陳調度員說道“你就是膽小怕事！你想想，你們這麼做是不對的，萬一以後真出了什麼大事，你們能逃得了責任嗎？你們這是在給自己挖坑啊。”
陳調度員愁眉苦臉地說道“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要是不聽他們的，現在就得倒黴。我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咱們家還指著我這份工資過日子呢。”
兩人辯駁了一陣子，王彩霞見陳調度員態度堅決，心中也充滿了無奈。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也是被逼無奈，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王彩霞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好吧，老陳，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自己陷入太深。如果有機會，還是要想辦法擺脫這種局麵。”
陳調度員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外一邊
李衛東也接到了那個老朋友的電話。
當李衛東聽說摩托車車間的煤炭之所以被調走的原因是因為經常缺少煤炭的時候，李衛東就覺得這個理由非常的扯淡。
彆看李衛東是摩托車車間的主任，並且常年在實驗室裡麵忙碌的卻非常的清楚京城的煤炭供應情況。
要知道在前些年京城的煤炭供應確實非常的緊張，每年到了冬天，煤炭廠都會限量利用煤炭。但是這些年來，隨著國內幾個大型煤炭的開發，煤炭的供應緊張，局麵得到了大大的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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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連煤炭的價格也一落千丈，京城裡麵就算是那些比較窮的人，也能夠用得起煤炭。
在這種情況下。
煤炭廠中段摩托車間的煤炭供應就顯得非常的不合理了。
李衛東再聯想到前一陣子因為周廠長兒子在摩托車車間裡麵工作的事情，李衛東得罪了周廠長。這個時候頓時明白了過來肯定是周廠長在背後使壞。
一般來說李衛東是不願意跟這些人計較的，畢竟他的目的是把自己的技術拿出來促進國內工業的發展。並不願意把精力花費在這些蠅營狗苟的事情上麵。
但是現在竟然有人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阻攔摩托車車間的工作，那麼李衛東就不可能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