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是我的爹,錢是我的娘,世界上誰也沒有爹娘親!”
閻解成哼著小曲進到了廠裡麵。
隻要他能乾好這次的事情,不但能夠掙到五塊錢,還能巴結上鐘躍民。
鐘躍民可是大院子弟,到時候隨便說句話,就能把他安排到廠裡當車間領導。
就在閻解成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哥,你怎麼來廠裡了?”是閻解放。
閻解成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些慌亂。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轉過身,擠出一絲笑容“解放啊,哥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他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直視閻解放的眼睛,生怕弟弟看出什麼端倪。
閻解放皺了皺眉頭,一臉狐疑地看著閻解成“哥,你可彆騙我。你都不在廠裡乾了,怎麼會突然來看我?是不是有什麼事?”他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閻解成向來是無利不起早,這次突然出現在廠裡,肯定沒那麼簡單。
閻解成腦子一轉,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馬上裝出一副關心弟弟的模樣。他走上前,拍了拍閻解放的肩膀,滿臉堆笑地說“解放啊,哥就想來問問你,在這車間裡工作得咋樣?有沒有啥不順心的?要是你在這兒乾得不痛快,哥有辦法給你換個地兒。你知道的,哥認識不少人呢。”
閻解放微微皺眉,看著閻解成那副故作高深的樣子,心裡就明白了幾分。他太清楚自己哥哥的性格了,閻解成就喜歡吹牛,經常把沒影兒的事說得跟真的似的。
“哥,你就彆操心我了。我在這兒乾得挺好的,不用你給我想辦法。再說了,你能有什麼辦法?彆到時候沒把我弄好,還把自己搭進去。”閻解放一臉無奈地說道。
閻解成一聽,有些急了“解放,你這是不信哥啊?哥是真有路子。隻要你一句話,我就能把你調到彆的廠當車間領導,這可不是開玩笑。”他說得唾沫星子橫飛,試圖讓閻解放相信自己。
閻解放卻隻是搖了搖頭“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想靠你那些不靠譜的辦法。我在這兒靠自己的本事乾活,心裡踏實。你就彆管我了,你要是沒啥事,就趕緊回去吧,彆在廠裡瞎晃悠,萬一被人發現了,你又得惹麻煩。”
閻解成聽到閻解放讓他離開,那真是求之不得,連忙點頭答應“行,解放,那哥走了,你好好工作。”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匆匆,還時不時回頭看看閻解放有沒有跟上來。
他一路小跑,左顧右盼,眼睛像雷達一樣搜索著周圍有沒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跑到一個牆角處,他身子一閃,躲了進去,整個身子緊緊貼著牆壁,大氣都不敢出。他探出頭,眼睛緊緊盯著閻解放離開的方向,心裡默默祈禱著弟弟快點走。
過了一會兒,閻解放的身影終於消失在視線中,閻解成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他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而冒出的汗珠,小聲嘟囔著“差點就露餡了,還好解放沒多問。”
調整了一下呼吸後,閻解成從牆角走了出來,再次確認周圍沒人後,朝著後勤處倉庫的方向快步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反複念叨著鐘躍民交代的話,暗暗希望這次取東西的過程能夠順利,千萬彆再出什麼岔子了。
閻解成小心翼翼地來到後勤處倉庫,倉庫的門半掩著,他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喊道“張老頭,張老頭在嗎?”
過了一會兒,從倉庫裡麵走出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他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就像歲月留下的一道道溝壑。他眯著眼睛,打量著閻解成,聲音沙啞地問“你是誰啊?來這兒乾嘛?”
閻解成趕忙滿臉堆笑,上前一步說“張大爺,是我呀,閻解成。我這兒有個條子,是給您的。”說著,他把鐘躍民給他的紙條遞了過去。
張老頭接過紙條,打開看了看,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然後又盯著閻解成看了一會兒,緩緩地說“你是來取東西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
閻解成心裡有些發虛,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大爺,我不太清楚,我就是受人之托來取的。”
張老頭冷哼了一聲“哼,你們這些年輕人,啥都不知道就瞎摻和。這事兒要是出了問題,你可擔不起。”
閻解成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賠著笑說“大爺,我保證不會出問題的,您就把東西給我吧。”
張老頭看他那緊張的樣子,搖了搖頭“跟我來吧。”說完,轉身朝倉庫裡麵走去。閻解成趕緊跟上
張老頭在昏暗的過道裡蹣跚前行,閻解成緊跟其後,心中滿是疑惑。不多時,他們來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倉庫前。這個小倉庫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門上的油漆斑駁脫落,透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張老頭從腰間取下一串鑰匙,那鑰匙碰撞發出的叮當聲在這安靜的環境裡格外清晰。他在眾多鑰匙中挑出一把,插入鎖孔,“嘎吱”一聲,門開了。一股陳舊的氣味撲麵而來,倉庫裡有些昏暗,看不太清楚裡麵的陳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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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頭站在門口,朝閻解成擺了擺頭“進去吧。”
閻解成一臉詫異,停下腳步“張大爺,您不進去嗎?您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要帶啥東西出去啊?”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焦急和困惑,眼睛緊緊盯著張老頭。
張老頭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神秘的光芒,他微微皺眉,不耐煩地說“你進去就明白了,哪來這麼多廢話?”
閻解成麵露難色,他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進去,可又怕得罪了張老頭拿不到東西,那五塊錢和巴結鐘躍民的機會就都沒了。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邁進了小倉庫
閻解成一步一步地走進小倉庫。他的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很快,一個木頭箱子映入眼簾。
那箱子就靜靜地放置在倉庫的角落裡,仿佛在等待著閻解成的到來。箱子看起來有些分量,表麵的木頭紋理粗糙,卻有一種莫名的厚重感。閻解成心想,這肯定就是鐘躍民讓他帶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