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著你乾什麼?”
趙平說“你又不會真的自儘。”
“你怎麼知道?”
文卉更加傻眼了。
“這還不簡單嘛。”
趙平有些臭屁道“你們家被人陷害,滅了滿門,你作為唯一的幸存者,怎麼可能還沒報仇就去死。”
“更何況,我是為了救你的命才解開你的衣衫,又沒有做什麼,算不上損了你的清名。”
“恩公果真是個聰明人。”
文卉點點頭,“既然恩公不想受到牽連,那我就走了。”
“告辭。”
說完,文卉放下鐮刀,扭頭打算離開。
“等等。”
趙平叫住了她,“文卉,你想留下來也不是不行。”
“恩公,你還願意收留我?”
文卉猛的回身,緊緊盯著趙平問,“不怕被我連累到嗎?”
“怕!”
趙平直言道“所以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第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拋頭露麵。”
“你在高樓村能生活的很好,沒被官府的人發現,想來在更遠的西坪村也不會被人注意到。”
“我答應。”
文卉急忙點頭。
在高樓村她也很少拋頭露麵,若不是病的暈倒幾次,不能再拖了,恐怕她也不會到妙手回春堂醫治。
“彆著急,還有第二條呢。”
趙平又道“這第二嘛,不能報仇。”
“什麼?”
文卉錯愕道“恩公,剛剛你還說我身負血海深仇,不能不報,怎麼現在卻又要求我不報仇?”
“當然,這個不能報仇隻是暫時性的。”
趙平解釋道“畢竟我們現在才剛剛起步,連在一個小小的西坪村都沒站穩腳。”
“急著報仇無異於以卵擊石,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旦我們有那個實力,再報仇也不遲。”
通過剛剛文卉的話,趙平想清楚一個事實。
溫家發展起來就被縣令和縣府醫官製裁。
他又打算以醫道起家,以後肯定也會被針對。
真到那個時候就算他不想跟縣令起衝突,也得硬著頭皮上。
早做籌謀,省得以後手忙腳亂。
而且文卉跟縣令和縣府醫官有仇,她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不會有二心。
不但有個幫手,還多了一個對敵人了解的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這也是趙平改變念頭,打算留下文卉的重要原因。
“好,這個我也答應。”
文卉略微沉思,就答應下來。
她相信憑借趙平的能力,不出幾年肯定能發展起來。
比她一個人報仇的速度更快,也更徹底。
“第三個呢?”
文卉問。
“第三個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趙平說“現在跟我說說縣令和縣府醫官是如何害你們家的吧,我需要詳細的經過。”
文卉也沒有隱瞞,說的非常詳細。
那一年稅收之際,縣令把各個村的地主,財主全部召集到縣城請客吃飯,商討分擔責任收糧的事情。
當時縣府醫官也在,就挨著文卉老爹坐。
喝了二兩酒之後,兩人稱兄道弟。
醫官發愁上頭禁止普通人采藥,導致醫館內藥材缺乏,無法救治更多的人。
文卉老爹想到後山全部都是藥材,他又有的是人手,所以打算幫醫官的忙,順帶著掙點錢。
兩人一拍即合。
醫官出技術,教導文卉老爹辨識藥材,並且開具了官文。
文卉老爹出人出力,挖藥售賣給他。
剛開始合作的非常順利,但隨著文卉老爹把人手擴充到整個村子的時候就出了變故。
醫官拒收,還把文卉老爹以沒有官文為由告到縣衙。
然後縣令就把文卉一家抄家問斬,甚至還把前門村的稅務提高了半成,以示警告。
“不對啊。”
聽完文卉的陳述,趙平皺起了眉頭,“你爹既然有官文,那就是官方承認的,怎麼還會因為這個被抄家呢?”
“問題就出在這裡。”
提到這個,文卉痛心疾首,恨不得生食那些人的血肉。
“馮狗醫官蓋的是私印,並非官印。”
“我爹不懂這個,所以敗了。”
“恩公,你趕快看看林醫官給你開的官文蓋的是什麼印章?彆也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