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根紅繩過來。”
趙平說。
“去紅繩乾嘛?”
“診脈。”
“趙醫官竟然懂得懸絲診脈?”
田富海被震驚到了。
那可是懸絲診脈啊!
他遊走那麼多地方,見過很多很多醫官。
可從來沒有見過有醫官能懸絲診脈。
唯有家裡那位在朝為官的人說過,宮廷之中的太醫給娘娘嬪妃診脈,用的就是懸絲診脈。
單憑這一手,就讓田富海不得不高看趙平。
甚至把他放到比自己還高的位置上去。
再也不敢小看。
原本還想打殺趙平的心思也被他徹底掐滅。
之前側位上坐著的老者也被驚的長大了嘴巴,老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唯有跟他相似的少年滿臉的不服氣,認為趙平在裝腔作勢。
他還真猜對了,趙平的確是在裝腔作勢。
他會個屁的懸絲診脈。
之所以這麼而為之有兩點原因。
其一,裝高人。
見識到田震的霸道,讓趙平更加直觀的明白這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
權利至高無上,不可侵犯。
他若不露兩手,即便是醫好了這位女子,事後恐怕也會被針對。
看到那些人的表情,趙平知道,他這一步棋走對了。
其二,忌憚田家。
隻是揭個榜,就要殺了他的頭。
真碰了這女子的手,即便是他醫好了對方,恐怕也不能善了。
更何況,他帶的還有李虎跟錢六。
必須要小心行事。
“隻是略懂而已。”
趙平平複了一下心緒,裝了個13。
“不懂裝懂,等會你醫不好,看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那少年在心中冷笑。
他叫馮俊仁,認識趙平。
不但認識,而且特彆熟悉,畢竟他可是一直惦記著人家的老婆柳夢茹呢。
早就把趙平的身份背景調查個底朝天了。
那就是一個十足的二流子。
醫術跟他邊都不沾。
這一切不過是在故弄玄虛,唬人罷了。
眼下站的越高,等會真相被揭曉,他也會摔的越狠。
最好是直接摔死。
那樣自己就能更容易得到柳夢茹。
趙平對此一概不知。
等仆人拿過紅繩,他就吩咐侍女把一端係在小姐的手腕上。
他的手中握著另外一端。
兩指輕輕撚動著紅繩,微閉著眼睛,像似在凝神感知。
其實趙平也就是做做樣子。
懸絲診脈他也隻是在電視劇上看到過,完全沒學過啊。
而且現代醫院靠的主要就是各種儀器來檢測疾病,老祖宗留下來的診脈技法,以現在年輕人浮躁的心態,完全沒有那個耐性去學習。
但奈何不住他唬人。
足足一刻鐘,趙平才停手。
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趙醫官,怎樣?小女的病能醫否?”
田富海急忙問。
態度相當恭敬,就連說話都變的正式起來。
“能醫,隻是……”
“隻是什麼?”
田富海更急了,“趙醫官有話請說。”
“令愛患的是過敏病,我需要回家取藥,眼下是沒法醫治的。”
趙平說。
“趙醫官,取藥這種小事哪能麻煩你呢。”
田富海說“你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派人去你家取。”
“田老爺,你家下人能辨彆藥材呢?”
趙平問。
田富海被噎住了。
眼光瞟到一旁的那個老者,頓時就又露出喜色,指著他說“趙醫官,這位叫馮正初,是你們縣府的醫官。”
“他肯定能辨識藥材,我讓他去你家取。”
馮正初?
滅了溫家滿門的馮狗醫官。
趙平內心暗驚。
竟然碰到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那少年應該就是他的兒子了。
隻是自己並沒有得罪他們,他兒子乾嘛仇視自己呢?
莫非文卉被自己收養的事情暴露了?
不應該啊!
真暴露的話,自己豈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早就被他們逮到縣衙,擇日問斬了。
看來還有彆的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趙平把這些思緒壓下去,衝著馮正初拱手道“原來是馮醫官,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幸會幸會。”
馮正初也抱拳說道。
心中還在感激田富海,讓他去取藥材,這不是等於說把藥方給他了嗎?
然而趙平卻直接把話挑明,悠悠道“馮醫官,你一不是我兒子,二不是我徒弟,代替我去取藥材,這是不是有點不適合啊?”
“要不你認我為乾爹,或者拜我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