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夢茹的語氣軟了下來,向趙平虛心請教。
“夢茹,你想想看,以你的能力,會輕易中了敵人的埋伏嗎?”
趙平反問道。
柳夢茹想了一下,搖搖頭,“不會。”
她可是飛鷹將軍,從小就跟著父親鎮北將軍學習兵法,對排兵布陣這一塊也相當了解。
若是有埋伏,她又豈能看不出來?
“那就對了。”
趙平說“既然不會輕易中埋伏,卻偏偏中了。”
“而且你殺出重圍之後,又遭到追擊,很顯然,那些人不想讓你活著返回京城。”
“另外,左誌剛他們回京之時,也遭到圍殺。”
“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若是猜測不錯的話,朝廷當中有人不想讓你活著,更不想讓飛鷹軍存在。”
“所以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
“第一,悄悄回京。”
“可你底子太單薄,恐怕很難見到皇上。”
“即便見到皇上,那些有心之人也會拿你已經死亡做威脅,說你是個冒牌貨,就算皇上有心保你,也得考慮大臣們的意見,很難有生還的可能。”
“更何況,我們還不知道皇上對你的態度,萬一他也有心處死你呢?”
“所以我並不建議你現在就回京麵聖。”
“第二,等。”
“我們現在在做生意,能賺錢。”
“有了銀子,就能招兵買馬,培養自己的勢力。”
“雖不至於去造反,但最起碼也有自保的能力,即便是皇上要砍我們,也得掂量一二。”
“我們也能查詢當年事情的真相,真若遭人陷害,咱們拿到證據,呈現給陛下。”
“到那個時候,一切都在我們掌控當中了。”
阮文迪也跟著附合道“趙先生說的不錯,將軍現在回京麵聖,無疑是去送死啊。”
大當家左誌剛也回過味來,慌忙跪倒在地,懇求道“將軍,末將錯了。”
“末將給你說那麼多過往的事情,隻是想讓你記得飛鷹軍的將士們,卻並沒有讓將軍去赴死啊。”
“求將軍不要去為我們討公道。”
“隻要將軍心中記得那些曾經跟你並肩作戰的將士,末將就心滿意足了。”
“趕快起來。”
柳夢茹把大當家扶起來,“我清楚這些事情,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輕易涉險。”
“好不容易能活著,我肯定會慎重對待自己的生命。”
“廖家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柳夢茹又衝著阮文迪問。
“哎!”
阮文迪歎息一聲,“六年前前線戰事失敗,又傳來你身死的消息,朝中就有人說柳家壞話,不但不給封賞,反而還要治你們柳家的罪。”
“我們家主極力進言,遭到那些人陷害,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好在鎮北將軍及時趕回來,才讓皇帝陛下幡然醒悟,封你為破奴妃。”
“如今鎮北將軍把白袍小將留在邊疆鎮守,他留在朝堂,應對那些暗中隱藏的勢力。”
“誰?是誰在暗中搗鬼?”
柳夢茹歇斯底裡的咆哮。
“老奴不知。”
阮文迪苦澀道“老奴隻是廖家的家仆,廖家出事後,老奴就帶著廖家的子嗣逃離了京城。”
“奈何那些人還要趕儘殺絕,在半道上導致我們失散。”
“老奴流落到東海郡,進入了黑風寨當師爺,也曾多方打聽,並沒有廖家子嗣的消息。”
“在何處失散?”
柳夢茹又問。
“平兗郡。”
阮文迪說。
“可有他們的畫像。”
“有。”
阮文迪從懷中摸出來兩張畫像。
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靚麗,長的極為相似,好像龍鳳胎。
從畫像上看,年齡應該在十五六歲的樣子。
“公子叫廖瓚武,小姐叫廖瓚文,取文武全才之意。”
“我知道了。”
柳夢茹把畫像收好,“尋找廖家公子和小姐的事情就交到我身上。”
“不管是尋遍天涯海角,我一定都要找到他們,並且把他們培養成人。”
“多謝將軍。”
阮文迪拱手道謝。
“大當家,既然你跟這位將軍認識,那我們是投降呢,還是不投降呢?”
溫啟這時插嘴問道。
“降什麼?”
大當家苦澀道“身為飛鷹軍的一員,還是百夫長,竟然落草為寇,占山為匪,我哪還有什麼臉麵麵對將軍。”
“今日就當著將軍的麵,屬下自刎謝罪。”
說著,他就抽出腰間的長刀,橫到脖子上便要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