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又是整個雲安縣最大的土匪窩,凶名在外,讓人聞風喪膽。
哪怕老百姓一百個不情不願,也得乖乖上交安民費。
雖然上交之後,可能挨不過這個冬天。
但不上交,他們恐怕都挨不過三天,便會被土匪屠殺乾淨。
村長早早就被糧食備齊,帶領本村青壯,押送著糧食趕往黑風寨。
前門村距離黑風寨最近,僅有幾公裡。
村長怕耽擱時間,又是早早出門。
所以很快就來到了黑風寨。
按照以往的慣例,安民費到官道之後,就會有小土匪過來核查糧食。
確認數量無誤才接收。
可今天出來的不是小土匪,而是黑風寨三當家張忠良。
他生性膽小,因為懂得算籌,被黑風寨原大當家委以重任。
這次剿匪,路途較近,無需糧草。
張忠良便被留在山寨看家。
這個任務很重。
不是因為黑風寨存了多要銀錢糧食,而是因為後山有煤礦。
是趙先生,徐酒官還有飛鷹將軍三人都要霸占的東西。
不容有失。
張忠良就帶著所剩不多的小土匪散布在周圍巡山。
老遠就看到有車隊向著黑風寨而來。
張忠良急忙召集到兩三個小土匪攔路。
“站住!再往前一步,殺無赦。”
張忠良陰沉著臉,努力扮出一副凶神惡煞的姿態。
村長果真被嚇到了。
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道“三爺爺,我們不上山。”
“我是前門村的村長,特意來交糧的。”
“你趕快過過數,無誤的話,我們就回去,板車的話,等你們收完糧食,擇機再叫我們來取便好。”
“交糧?交什麼糧?”
張忠良反問道。
嗯?
若不是認識黑風寨三當家,前門村村長都以為黑風寨換人了呢。
隻得解釋道“三爺爺,你莫要開玩笑。”
“我們交的都是安民費,這些糧食都是大家自願孝敬給各位好漢的。”
“請好漢庇護我們前門村。”
“原來是安民費啊。”
張忠良恍然。
實在是這段時間經曆太多。
先是趙先生下毒,迷暈他們黑風寨一眾當人家。
然後是官兵剿匪,再然後是趙先生剿匪,以及煤礦的事情。
讓張忠良的腦袋都不太夠用。
尤其如今的黑風寨已經不再是土匪,而是趙先生旗下的西坪村鏢師。
張忠良早就把安民費拋到腦後。
“不收了。”
張忠良反應過來,揮揮手道“你們帶著糧食回去吧。”
“啊?”
前門村村長愣住了,“不收了?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
張忠良解釋道“不但今年我們不收安民費了,以後黑風寨也不會再收任何安民費。”
張忠良想到什麼,又補充道“對了,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告訴其他村子,彆來黑風寨送安民費了,我們不要。”
“啊?”
前門村村長更加傻眼了。
他覺得這是三爺爺在考驗他們前門村的忠心程度。
便哭喪著臉道“那不成啊。”
“三爺爺,這些都是我們孝敬各位好漢的。”
“你們不收,誰保證我們以後的安全問題呢?”
“三爺爺,你還是趕快收下吧。”
“收什麼收!”
張忠良瞪眼嗬斥,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土匪的凶性顯露無疑。
雖然張忠良生性膽小、軟弱,可長年跟眾多土匪混在一起,最起碼樣子裝的很像。
前門村的村長再次嚇的跪倒在地上求饒。
張忠良繼續道“黑風寨已經不再是土匪了,我們現在是鏢師。”
“西坪村鏢局的鏢師。”
“不但我們,彎月山還有東沂山的土匪也都被趙先生清剿了,以後整個雲安縣都不會再出現土匪收安民費的情況。”
“啊?”
前門村村長徹底反應不過來了。
張忠良也沒有理會他,帶著小土匪隱退到林子裡麵。
前門村村長隻能找本村的青壯合計,合計來合計去,覺得還是先回去吧。
但糧食不能發放給老百姓。
先去打探消息。
確認張忠良所說為實,再把糧食返回給村民。
若是有假,他們就隻能再想辦法把糧食送到黑風寨一眾土匪手中,免得交不上安民費被抄家問斬。
打探消息,自然要去縣府。
縣城才是消息的源泉。
前門村村長回到前門村之後,飯都不顧得吃,就領著一部分機靈的人趕往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