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用啊。”
張九鴉驚喜道“這玩意好做嗎？”
“你想乾什麼？”
趙平警惕起來。
他這才想起來張九鴉並非自己人，竟然讓他見識到這種奇妙的東西。
“怕我學會？”
張九鴉也算是人精，豈能不明白趙平的意思。
苦澀道“趙先生，你能搗鼓出來風箱，增加了火焰的溫度，打賭已經算是我輸了。”
“你放心，即便我學會了，也隻會在西坪村打鐵，不會再回青州了。”
這麼爽快的嗎？
趙平有些狐疑，“風箱做起來非常麻煩，一時半會你也學不會。”
“咱們先用吧。”
“夏穀叔叔，你把爐子裡麵的火熄滅，咱們換成木炭。”
夏穀依言照做，很快就把爐子內的木柴換成了木炭，點著，趙平就開始不斷拉動風箱。
火焰一層高過一層的往外竄。
張九鴉夾著鐵塊放在火焰上燒。
不多時鐵塊就變紅了，比之前快上很多。
張九鴉剛想拿過去錘打，就被趙平阻攔了。
“張大師，先彆打。”
“不打？”
張九鴉愣了一下，皺著眉頭道“趙先生，雖然你搗鼓出來了風箱，也成功把火焰的溫度提升上來了。”
“可在打鐵這一行，你還是沒有我懂。”
“打鐵，必須要趁熱。”
“否則的話，等鐵涼下來，再進行錘打的話，根本就錘打不動。”
“溫度還能再升升。”
趙平解釋道“而且鐵塊燒的越狠，錘打起來越方便。”
“甚至還能把鐵塊當中的雜質給去除掉，讓鐵變的更加純粹。”
“雜質？”
張九鴉沒聽明白。
趙平也不知道具體的東西，隻能含糊的解釋道“不錯，你看著這鐵塊像是一個整體，其實不然，裡麵含有很多東西。”
“唯有高溫煆燒，才能把那些東西燒沒。”
“再加上不斷的錘打，才能讓鐵更加的純粹，堅硬程度更好。”
趙平也不知道這種說法對不對，但他相信，肯定能唬住張九鴉。
果真，張九鴉聽到這些話愣住了。
他一生不知道鍛打了多少兵器，可有些兵器非常耐用，怎麼砍都不會斷，更不會出現豁口。
可有些兵器不行。
砍兩下，就會斷，會有豁口。
張九鴉一直不懂得其中原理。
現在聽到趙平的話，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些容易斷的鐵，其中含有太多的雜質，導致鐵不純粹，容易斷裂。
張九鴉沒有再說話，而是從懷中摸出來一個小本本，飛快的翻了幾頁，然後認真閱讀。
趙平好奇，伸頭瞄了幾眼。
上麵記錄著張九鴉的煉鐵經驗心得。
這一頁寫的是鐵的分類。
作為兵器監，他煉鐵用的都是鐵礦石。
經過不斷的錘打，製成兵器。
有些鐵礦石製成的兵器非常耐用，還非常鋒利。
而有些鐵礦石製成的兵器用幾次就當成破銅爛鐵扔了。
張九鴉把能製成耐用的兵器的鐵礦石叫做心臟鐵礦石，取自鐵礦深處，量非常稀少。
把那種製成兵器容易斷的鐵礦石叫外圍鐵礦石。
在鐵礦外圍，隨處可見。
大未王朝的將士的兵器，往往都是那種外圍鐵礦石打造而成。
看到趙平也在看他的筆記，張九鴉便指著那兩種鐵礦石問，“先生，你說鐵當中含有雜質。”
“是不是外圍的鐵礦石雜質較多，所以打造的兵器都是劣質的。”
“而靠近礦心的鐵礦石雜質就少了一些，打造出來的兵器都是精良的。”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趙平也不懂，隻能順著張九鴉的話說“我們現在煉鐵，就是要高溫，再高溫，把其中的雜質去掉。”
“然後在進行鍛造的話，所打出來的兵器，都是精良之作。”
“確定嗎？”
張九鴉雙眼露出了精芒。
“確定。”
趙平點頭。
確定個狗屁。
這是他知識的盲區，完全外行。
隻能靠經驗之談來唬人。
張九鴉卻不清楚這點，擼起袖子加油乾。
等把鐵塊燒紅到一定程度，他才夾出來進行錘打。
還彆說，效果很好。
鐵塊更容易變形。
即便如此，打造一口鐵鍋，也足足耗費了兩日的時間。
木巧巧得知鐵鍋打好，就央求著趙平教她做飯。
張九鴉無事可做，便嘗試著打一把刀，他也想看看趙平說的是真是假。
若是真，以後他張九鴉打造出來的兵器絕對是上上等。
名聲也會越來越響亮，甚至有流芳百世的可能。
張九鴉乾勁十足，都沒有休息，找來合適的鐵塊，讓夏穀幫他生火，繼續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