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東海郡,看到西坪村布莊在以低價打壓同行的時候,這老頭心中的“正義”就冒出來了。
如今看到小小一個西坪村竟然守衛如此森嚴。
就更讓他不爽,覺得趙平有謀反跡象。
至於問策,已經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換成了治罪。
治趙平的罪。
倒是木建章,看著周圍忙碌的人群,深表震撼。
他老爹雖然是太子太傅,但他卻是做生意的。
木家之所以會發展的如此壯大,跟商賈脫不開關係。
唯有掙夠了銀子,才能收買一些人為他們賣命。
才能買通官場上的一些人,得以讓他們家的成員在官路上一路暢通無阻,晉升到想要到達的位置。
說句毫不客氣的話,他老爹的位置,也是銀子使然。
否則的話,按照陛下的想法,直接就把帝師安排給太子,當太子太傅了,哪裡還會輪到他爹木塵呢。
但在他們木家產業當中乾活的工人,往往都唉聲歎氣,長籲短歎。
每每都要用鞭子,用酷刑,才能迫使那些人害怕。
乾活才會儘心儘力。
而眼下呢?
沒看到任何鞭策,也沒有見到所用的酷刑。
可乾活之人不但在竭儘所能,還乾的特彆起勁,臉上都掛著笑容。
那笑不是假裝,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快樂。
是幸福。
相較之下,工人在這種狀態下乾活的效率更高,也更能有歸屬感。
會把木家的產業當成他們自己家的產業來做。
他怎麼做到的?
木建章很是好奇,很想現在就見到趙平,向對方討教一下。
這次離京,不是巡查木家的產業。
最初的時候,木建章是不願意來的。
尤其得知是來東海郡這種極為偏遠貧窮之地,他非常的抗拒。
要不是老爹脫了鞋子……算了,起因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順利抵達西坪村。
還沒見到趙平,單單是途中所見所聞,便讓他獲益匪淺,覺得不虛此行。
反而是他身邊跟隨著的一些人,覺得趙平太裝腔作勢。
區區一個小小的村子,竟然還在那麼遠的地方布置了守衛,真當這麼一個破落的村子裡麵有什麼寶貝啊?
那些人非常不屑。
甚至對這些人的做法不滿。
畢竟他們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少爺,出門都不帶步行,都有奴仆抬著轎子。
除了皇宮,他們想去哪裡便去哪裡,誰敢阻攔?
哪怕是一些重臣的家,得知他們過去,也會主動出門迎接。
而趙平呢?
這都過去快一刻鐘了,還沒見到人。
太怠慢他們了。
正在他們想著一會怎麼給趙平一個下馬威呢,趙平便帶著人來了。
不多,隻有四個。
李虎是保鏢,隨時隨刻跟著趙平。
然後是雲滿和劉牧雲和夏季。
雲滿和夏季分彆是西坪村和夏村的村長,他們有責任和義務接待上官。
劉牧雲是趙平留的暗手。
夏泉在守護布莊,這裡唯有他的箭術最準。
誰敢妄動,劉牧雲能用諸葛連弩護著他。
“州牧大人,什麼風把你老給吹來了?真是稀客。”
趙平距離老遠就賠笑著打招呼,“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恕罪?本官的確要治你的罪。”
陳星河黑著臉道“本官問你,為何你們西坪村布莊把布匹的價格壓那麼低?”
“如此的話……”
“州牧大人,你忘記你來西坪村的目的了嗎?”
不等他把話說完,徐天華就急忙攔住他,小聲的提醒道“你可是來向先生請教治民之策的,怎麼剛見麵就治罪呢?”
“再說,這種事情牽扯到人家的商賈之密,豈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
“咱們還是趕快去裡麵吧。”
“找個沒人的地方,吃著飯,喝著酒,慢慢談也不遲啊。”
咕咕!
興許是為了應對徐天華的話,陳星河肚子叫了幾聲,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周圍幾個年輕人沒有憋住,紛紛笑出了聲音。
被木建章一瞪眼,嚇的急忙捂著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陳星河的臉更紅了。
“對,對,眼看就晌午了,眾位大人舟車勞頓,還是先歇歇腳。”
趙平順著徐天華的話說“我這就紛紛廚房準備飯菜,咱們有什麼問題,邊吃邊聊。”
彭越也幫著趙平說話。
這才穩住陳星河,讓他答應先吃飯,然後再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