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想過這點。
但又不想承認自己在智謀方麵不如管永寧,強行狡辯道“豫州王是陛下的親弟弟,莫非他還能造反不成?”
“正是因為他是陛下的親弟弟,才最有可能造反。”
管永寧冷冷道。
“試問一下,陛下一旦出了意外,還是在豫州,誰最能得利呢?”
“朝堂有隱藏的勢力,也有輔政大臣,可他們都是圍繞著太子轉的,最終登基稱帝的也定然是太子。”
“可豫州王呢?”
“他作為最後跟陛下接觸之人,會不會假傳詔書呢?”
“比如修改陛下遺詔,傳皇位於豫州王。”
嘶!
這話聽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趙平,也狠狠的瞪了一眼管永寧。
這老頭,還真是什麼都敢想啊。
修改遺詔,這是區區一個郡丞該想出來的事情嗎?
而且還當著老皇叔的麵言說,就不怕老皇叔一個不滿,砍了他的腦袋啊?
“管永寧,休得胡說八道。”
趙平嗬斥道。
然後又衝著陳星河道“州牧大人,我這邊對陛下了解不多,無法給出什麼更好的建議。”
“要不你還是待在州府,靜觀其變吧。”
“不過卻要派遣人手去豫州打探消息,一旦有變,隨時做好應對。”
“也隻能如此了。”
陳星河歎息一聲,“那我就先回州府,派人打聽情報吧。”
臨走的時候,他還瞪了管永寧一眼,叮囑道“管郡丞,記住你的身份。”
“你隻不過是趙先生麾下的一名謀士,有些話可以說,而有些話不能說。”
“要不然,恐為先生增加禍端。”
“小的記住了。”
管永寧虛心接受批評,躬身施禮。
心中卻有些鄙夷,這老皇叔竟然沒有站先生這邊啊?
那還跑過來問個屁的策略啊?
都不是自己人。
早知道就什麼也不告訴他了。
陳星河要走,趙平等人自然相送。
剛到郡守府大門外,就迎麵衝過來兩匹快馬。
馬上各騎著一人。
全都風塵仆仆。
其中一人還穿著太監服,像是朝廷派來的人。
趙平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正是他日夜盼望歸來的院長宋明。
以及傳旨的太監李賀。
也正是他在田家酒後吐露了太子並非陛下親生的消息。
隻是不等趙平說話呢。
那兩人齊齊勒馬。
馭……
撲通!撲通!
兩匹快馬栽倒在地,口吐白沫,進氣少出氣多,明顯是累的不行了。
而上麵騎著的兩人也被摔倒在地上。
搞的極為狼狽。
“你們乾什麼?”
陳九指著他們嗬斥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沒看到州牧大人在這裡嗎?”
“若是衝撞了州牧大人,小心砍了你們的腦袋。”
陳星河臉色也有些陰沉。
著實是被嚇到了。
在郡守府門前騎著馬橫衝直撞,擺明了就是沒把郡守放在眼中。
按律當刺配充軍。
陳星河剛打算指揮護衛給他們一番教訓,然後發配到邊關呢,就見趙平搶先一步走了過去。
扶起那兩人,驚訝道“李公公,你不是在京城嗎?”
“怎麼來東海郡了?”
“而且還騎著快馬一路奔波,莫非是陛下有什麼急事,需要你火速傳遞到東海郡?”
京城傳旨的公公?
陳九嚇的一縮脖子,往後退了兩步,躲在了陳星河身後。
公公雖然殘缺不全,可既然能傳旨,那就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了,他陳九可得罪不起。
陳星河雖然不懼一個小小的太監,可聽趙平的問話,是火速傳遞陛下急詔的公公,那還真嗬斥不得。
隻能把到嘴邊的話吞咽下去,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傳旨?”
李賀愣了一下,看向身旁的宋明。
這次傳旨,以宋明為首。
他雖是太監,但也隻有在旁協助的份。
具體宣旨,還是當由宋明來。
趙平也看向了宋明。
宋明急切道“先生,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句話沒說完,就已經喘了好幾口粗氣,嗓子都變的有些沙啞。
不仔細聽,很難分辨出來他說的什麼。
趙平打斷他道“宋明,彆著急,咱們先進郡守府,喝口水,休息一陣,你再慢慢說。”
“不,等,等不得。”
宋明拽住趙平的胳膊,堅持道“陛下有難,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