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姿好奇道。
“嗬嗬,好端端嗎?”
錢世冷笑一聲,“難道你看不出來朝堂暗流湧動嗎?”
“自從陛下離開長安,很多人已經開始不老實起來,京城已經不安全了。”
“尤其你,作為京城第一花魁,乃至整個大未王朝的第一美人,肯定會有很多人覬覦。”
“我還要忙彆的事情,怕是顧不上你的安危。”
“所以你要離開長安,去揚州。”
“那裡也有我們錢家的生意,叫江南第一樓,你去那邊打探消息吧。”
“待京城安穩下來,我再派人接你回來。”
“倘若京城失利,你就留在那邊發展。”
“是,女兒謹遵父命。”
夜姿感激道。
心中卻有些不屑。
保全性命嗎?
怕不是給你謀求一條後路吧。
以我的條件,去了江南,還不得成為第一花魁嗎?
京城這邊一旦失利,錢家就有了避難所。
哼!
苛責我小半生,還妄想我庇護你們錢家子嗣?
門都沒有。
離開京城,我就想方設法逃離,徹底擺脫你們錢家的控製。
然而,錢世卻搖頭道“夜姿,不要再叫我父親了。”
“從這一刻開始,你被逐出錢家。”
“這是你新的身份。”
錢世遞過去一塊竹牌。
上麵寫著生辰八字以及籍貫。
夜姿有些愣神。
被逐出了錢家?
多麼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可此刻由錢世說出來,竟讓夜姿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甚至連竹牌都忘記接了。
“怎麼?”
錢世輕笑一下,“你不是一直都想離開錢家嗎?”
“如今有了機會,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父親大人,我,我不想離開錢家。”
夜姿摸著發紅的眼睛道“女兒生是錢家的人,死是錢家的鬼魂,一輩子都唯錢家馬首是瞻,絕不背叛。”
演戲?
誰不會啊。
真以為你會那麼好心放任我離開?
反正不管如何,先把好話說出來,免得還沒離開京城呢,就得罪了錢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果真,錢世動容了。
上前拉著夜姿的手,長籲短歎。
“夜姿,為父也不想把你送出去。”
“可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京城太亂了,你留在這裡不安全。”
“先忍一忍吧。”
“待京城事情平定之後,為父定會第一時間去江南第一樓把你接回來。”
“父親大人,女兒舍不得你。”
夜姿仍舊委屈吧啦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兒女情長有什麼意義?”
錢世黑著臉道“收拾一番,今晚就動身。”
“我會派人保護著你。”
“是,女兒遵命。”
夜姿無奈,隻能“勉為其難”的答應。
心中卻樂開了花。
錢世竟真的放任自己離開。
太好了。
如此,她就能趁機逃走。
夜姿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隻是逃到哪裡去呢?
雍州在天子腳下,認識自己的人太多了,容易被發現。
豫州太亂,陛下還在那邊,不是個好出去。
江南肯定不行。
錢世解決完京城的時候,勢必會去江南尋她。
益州呢?
聽說那邊土地肥沃,號稱天府之國,非常適合耕種。
自己若在那邊隱姓埋名,應該能自力更生吧?
還有青州東海郡雲安縣。
雖然地處偏遠,但有徐天華在那邊任縣令。
憑借自己跟她的關係,過去投奔他,應該也能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究竟去哪裡好呢?
夜姿陷入了糾結當中。
可等第二日,看到錢世派來“護送”她南下的人,夜姿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開玩笑。
足足十六個彪形大漢,外加七個“五大三粗”的婦人。
這是護送嗎?
這是擔心她路上逃走,專門押解她的吧?
夜姿內心絕望。
果真,錢世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她仍舊要為錢家做牛做馬。
夜姿忍不住哀歎,這一輩子怕是逃不出錢家的手掌心了。
太子並非陛下親生的消息也傳到了將軍府當中。
鎮北侯柳定北坐在客廳,品著茶,聽著屬下的彙報,心中卻冷笑連連。
彙報?
這件事情老夫早就知道了好不好?
而且還做好了防備,就等事件的持續發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