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家是不打算乾了。
“原來除掉本錢啊。”
趙平恍然。
本錢?
還不是他說的算。
到時候多報一些,就能多賺一些。
但仍舊搖頭。
“為何?”
木塵臉色陰沉道“趙平,你莫不是在消遣本官?”
“本官已經把利潤讓出去那麼多了,你竟還不同意?是誠心不想跟我們木家合作啊。”
“不,你錯了。”
趙平搖頭道“相思酒的售賣,並非我一個人說的算。”
“什麼意思?”
木塵疑惑道“相思酒不是你自己釀製的嗎?”
“你怎麼售賣,彆人還能攔得住?”
“能。”
“誰?”
“當今陛下。”
趙平說“徐酒官曾經跟下官傳過聖旨,陛下要求臣所釀製的相思酒統統送往京城,歸陛下所有。”
“所以,相思酒的售賣,理應有陛下一份,你認為呢?”
“我……”
木塵想罵娘。
這不擺明了坑自己嘛?
能怎麼認為?
那可是當今陛下啊。
而且陛下非常愛財。
他敢說個不字呢?
若傳到陛下耳中,木家就算躲過了眼下這一關,以後也很難再有什麼起色了。
隻能點頭附和道“趙先生所言極是。”
“是老臣糊塗,竟然沒有想到陛下給你傳過聖旨,老臣該死啊。”
“不至於,不至於,咱們隻是在談生意,說不得生死。”
趙平笑著說。
“這樣,扣除掉本錢,利益咱們三人瓜分。”
“陛下拿大頭,取其四,咱們兩人把剩下的均分,各取其三,如何?”
看似對著木塵所說,其實趙平的目光卻看向了陛下。
陛下點點頭。
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
對趙平愈發滿意了。
做生意都想著朕,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比當朝的那些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君不見,朕把鹽引,把鐵的售賣權等等交給那些人,那些人可曾想過分朕分毫?
全部都落入自己的口袋。
甚至還找朕哭窮,說哪哪有人鬨事,哪哪行不通之類的,讓朕幫他們想辦法解決。
朕就是他們的工具嗎?
工具還需要保護維修呢,朕呢?
越想越氣。
陳玄暗自決定,待朝局穩定之後,好好整頓一下大未王朝的商賈之風。
“好。”
而木塵滿口答應。
彆說隻是取其三了,就算隻取其一,甚至不拿利潤,他也得乾活啊。
畢竟被趙平這麼一說,相思酒就是陛下的產業。
身為臣子的他,敢不從嗎?
而且和陛下在一起做生意,天下臣民誰敢不買賬?
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借錢也要捧錢場。
何愁不大賣呢?
甚至都有可能賣到周邊的國家,成為他們的貢酒。
不愁賺銀子。
哪怕僅取其三,也能成為他們木家的第二大產業。
甚至定價高一些,還有望超越一品香呢。
周圍的人眼饞,卻沒有任何辦法。
誰讓他們家沒有木建章那種能被趙平賞識的商賈之才能呢?
唯獨六部之人,彼此對視一眼,均覺得不太對勁。
木建章是何許人也,他們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
雖不至於特彆紈絝,但也能往紈絝上靠攏。
真正的經商之才,他們還真沒見過。
然而劉文浩呢?
是劉府著重培養的接班人,不但對時政了解透徹,在商賈之道上,也深得劉來的真傳。
也打理著自家的布莊生意。
經商才能,比木建章隻高不低。
可為何趙平選中了木建章,卻不選劉文浩呢?
六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麵衝進來一幫子人。
外麵候著的太監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來其中被捆綁起來的錢家家主錢世。
頓時就用他那尖銳的聲音朗聲道“錢世到。”